太后难为-第2/3页



 花纭:“那淑妃呢,也哭自己吗?” 

 淑妃用手背抹去腮边的泪,往火盆了多扔了一沓冥钱,她低头的那一瞬间,还是有眼泪不知不觉地落进火焰中,刺啦一声化为一团水汽:“臣妾哭皇上,也哭自己。”>

 淑妃眼帘微敛,道:“潜邸时,臣妾就嫁给皇上了。皇上的女人不多,姐姐们都待我很好,皇上也是。臣妾还记得怀长公主时,他跟弘治爷去围猎,猎到一只鹿,割了鹿茸都给了臣妾。天意弄人啊,王府的火烧死了我的孩儿,皇上受了刺激,连臣妾都不认识了……” 

 花纭没想到竟还有人真心真意地对待景熙帝。想到昨晚沈鹤亭弑君的样子,不由得生出半分愧疚:若昨晚在景熙帝身边的是淑妃,定不会让他走得那么孤独吧。 

 她不由得伸出手捧住淑妃的手,安慰道:“姐姐释怀吧,人死不能复生。” 

 淑妃睨着花纭,两行泪从眼眶漾出。 

 白光乍现,电光火石间花纭只觉得掌心一凉——淑妃的匕首刺进了她的手掌心! 

 身后响起其余妃嫔的惊呼,先帝灵前淑妃行刺太后,若非太后用手拦下,恐怕那匕首就剖开脖颈取了太后性命! 

 鲜血汩汩流出,疼痛后知后觉。混乱之中,花纭摁住自己脉门让血流的慢些,眼睛却不敢相信地盯着淑妃:“我与你无冤无仇!” 

 淑妃大笑,用匕首指着花纭的鼻子,骂道:“无冤无仇??贱人,皇上与你孕育子嗣,许你荣华富贵,你却与司礼监的阉人媾||和,一起谋害皇上!皇上在天有灵,定叫你儿横生倒养,让你与那没根的货色统统不得好死!” 

 花纭惊呼:“你含血喷人!” 

 淑妃扯过她的衣襟,拽着花纭把她摁在香案上,指着景熙帝的牌位低吼:“本宫含血喷人?那你敢不敢对着先帝的牌位,对着大瀚的列祖列宗发誓——你从未与沈鹤亭暗通款曲,也从未惦记让自己的孩儿登上大位,更从不妄想窃取李世江山、替你花家上位做打算,你说啊!” 

 花纭被她钳制不能动弹,她扭动肩膀,发觉淑妃的力气比寻常男子都要大,极有可能是习武之人。花纭不知淑妃功夫深浅,不敢擅动,她用前胸推翻香炉,想用缓兵之计拖到沈鹤亭的救兵来。 

 她说:“我有何不敢?我问心无愧。” 

 淑妃怒极,根本没注意身后已经响起了锦衣卫的绣春刀出鞘的声音,仍然从后紧紧扼住花纭的喉咙嘶嚎:“那你发誓,以你全家的命以你花氏的荣耀发誓!” 

 花纭被憋得喘不过气,眼泪奔涌而出,紧咬着唇,她一定要拖住淑妃,不要让她注意到锦衣卫。 

 “臣妾花氏,以花氏一族的……荣耀起誓……若与沈,鹤亭等,勾结,便叫花氏,无后而终!” 

 “砰——”锦衣卫破门而入,淑妃乍然回首,同时手上一松,花纭借机反应过来,后踢淑妃胯||下逃出魔爪。 

 姚铎与另一个锦衣卫一起摁住淑妃。 

 花纭踉跄后倒,一双手护住她的后背,沈鹤亭用帕子简单包扎好她的伤口,当着一众妃嫔的面,将花纭横抱起来,急向外吼道:“宣太医!快!!” 

 血一点点濡湿手帕,花纭凝视着绳结,大脑一片空白。 

 “哈哈哈哈哈哈——皇上——您看看您的皇后!” 

 灵堂内乍然响起淑妃的哀嚎,笑声停止,一声闷响! 

 她顺着声音回首望过去,想透过混乱看淑妃,耳边响起低沉又熟悉的嗓音:“别回头。” 

 — 

 太医手忙脚乱地给花纭处理伤口,幸好弄得及时血没流太多,包扎后又喝了一碗汤药,花纭算是挺过这一劫了。 

 其实花纭自小习武,身子骨强硬,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那伤口在右手,以后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写不了字了。她不喜欢被一群人围观,屏退了侍女太监,自己钻进被子发呆。 

 手被绷带裹得像个大熊掌,花纭把手凑到烛光下,一层一层地数太医到底给她裹了多少圈。 

 数到二十三的时候,窗边“吱”地一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闭上眼装睡。 

 不一会,只觉额上一点温暖,他的掌心很柔软,手腕还有橙子香。 

 花纭不敢睁眼,紧张地蹙眉。而那人却以为她是难耐伤口的疼,耐心地替她舒展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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