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冰雪尽融的三月。
在公孙危的成年礼上,由公孙名望授予他一个紫色坠子。
跟老夫人当年授予灵降的一模一样。
公孙危自然也记得,于是又好奇又玩笑的问:“爷爷,难道这是你当年跟奶奶的订情信物?”
“唔,你认为是就是吧。”老庄主不置可否的答道,“这是公孙家的家传之物,现交付与你,不得遗失。”慎重的态度亦跟老夫人当年相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订情信物”!?乐瑶疑惑连连。既然是订情之物,又何解交由降姐姐与危表哥?既然是家传这物,又为何会跳过姨娘姨父二人而隔代传到他们?况且姐姐终究是要外嫁的女儿,何谓“家传”?——难道?!
不会的,不会的!
而公孙灵降倒没觉得什么不妥。二老行事作风一向异于别人,她早已见惯不怪。就当是姑妄说之,姑妄听之罢。但随即奶奶却抛给她一个让她震惊得几乎昏厥决定:“趁着今儿人齐,老身有些话要说。大家都知道,降儿并非我公孙家的血脉。危儿、降儿本来就缘定于天,现由我正式宣告两人婚约,择日成亲。”
鸦雀无声。
除公孙家的四位长辈,其他人莫不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久久未合上。老夫人气闲神定的坐下呷茶,很满意的看到大家的表情。文易夫妇欣然笑,显然他们已事先得到知会。
“奶奶!”
“奶奶!”
两个当事人惊呼抗议。
“尤其是你,危儿,”老夫人面向公孙危字正词严的说,“难道你忘了?当初就因为你一出失火闹剧,让降儿背负丑名,至今无人问津——是你一手毁了降儿的幸福。事至如今,你认为不该负起这个责任吗?!”
公孙危大为乍舌,“奶奶……那事、那事你也有份啊!”不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呜呜,怎么现在只怪他一个人了。
“大胆,你这是讹诈奶奶不成?”语气更加严厉。
“危儿不敢。”心里却不平的抗议:打死他都不相信,就他那点小把戏能骗得过精明算计的奶奶;而且,那些造成脱皮状的易容膏不正是从她房里偷出来的嘛!现在谁讹谁呀真是。
“那你愿意不?”打蛇随棍上。
“……愿意。”被逼上梁山。
“可是奶奶,我……”灵降正想说。
“没有理由。”老夫人一言蔽之。
“降儿,这是大好的喜事,你就听长辈安排得了。”文易夫妇也说。
“天意不可违,有什么疑问,自己寻找答案去。”老庄主一脸莫测的说,心里却偷偷乐开了花。
两人无辜的对望一眼,一下子气馁搭下头不语。连平日好商量的爷爷都如是说,何况奶奶的话堪如圣旨,话一出口,就连皇帝老子都掰不回来。
在度过第十八个秋季时,她就安然泰之的想着凡婚俗嫁之事不会降临到她头上。十九岁,在这个时代里早就超越了“待嫁”年龄;她这般年纪的女孩子,也早已梳起挽髻,嫁作人妇了。
为什么非要成婚嫁人、然后收起自我,从此仰望着一个陌生的甚至畏惧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过着相夫教子、碌碌无为的一生?她并不憧憬那样的生活,她宁愿孤身一人。像绿萼姨杨柳姨那样终身不嫁,不也过得很好吗?
自从早几年西厢失火一事后,她便“丑”名远播,公孙家的家长们对她的婚事也只字不提,仿佛遗忘了自家还有个大龄千金尚待闰中。暗自窃喜的心情没让她自得多久,一切,便在奶奶的这个宣告中轰然崩溃。
就这样已成定局了吗?
若真是那样不是更好吗?她乐瑶应该替他们高兴才对呀。可是为什么有点、有点妒嫉的感觉?是因为降姐姐从此就属于那个讨厌的人而难过?凌乱、不确定。心里对自己的胡思乱想猛摇头。
窗外鸟语花香,到处是怡人景色。
但窗内之人显然无心欣赏,眼神呆滞双手托腮,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瑶儿,原来你在这里啊。”公孙灵降步入房中,来到她面前,对方竟还未知觉,一点没有练武人敏感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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