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是梦-第2/3页
一个他曾不愿相信，也很难接受的流言，如今看来...或许是真。
白凡沉默中，微微低下了头，此刻内心的五味杂陈甚至盖过了刚才的喜悦。
有落寞，有不解，有难以置信，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那是不是难过，又该不该难过......
血脉之异会产生一种失去亲情的错觉，难过是自然而然的，
可血脉也并不完全等同于亲情，若失去的仅是血脉而非亲情，则也无需难过......
对于小妹的身世，白凡不知父亲为何还要瞒着自己，他虽没有明着问，但真相已然在心，此刻内心苦涩，只是脸上情绪未露丝毫.......
“族中大事即成，你爷爷虽失踪，但也并非毫无线索，此事由我操心，你又何必不喜反忧，自去歇息吧。”
白凡脑中空白，隐隐呆滞之时，父亲的声音略带威严再次响起，他深吸口气，抬头告退之后，便转身退去。
走出房门之时，他隐约能够听到，身后传出的一声长长的叹息......
内心的复杂与落寞甚至让他忘记了妹妹还藏在自己房间，倒也被隐匿气息突然跳出的白可卿吓了一跳。
此时白可卿一只手扯着白凡的衣袖，一只手捂着嘴笑弯了腰。
“原来哥哥胆小呐，嗯...那我明天扮鬼来吓你！”
白可卿脸上笑容还未收起，却又竖起秀眉，似在酝酿什么坏主意一般。
“藏灵山中围我都闯过，会怕你这只小鬼么。”
白凡看着白可卿，轻声说道，同时伸手在白可卿俏丽的脸蛋上捏了一下。
白可卿略微一怔，以往自己嬉闹粘人时，哥哥多是忙于各种事务无奈应付，很少认真对待自己。
但这一细微动作，代表独一指向的关怀与用心，让她内心升起一股时常期待，却来得突然的温暖......
此刻整个人反倒突然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怎么了......”白凡见白可卿低头不语，有些反常，便歪着头问道。
“哥哥，你会不会离开我......”白可卿抬头看着白凡，突然问道。
“怎么突然说些怪话，脑袋瓜里成天想什么呢......”白凡先是沉默少许，随后笑道。
白可卿耷拉着脸上前几步，竟把头埋在白凡怀里，声音渐渐传来：“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漂亮的星云，那星云像是一座陡峭的山崖，又如无底深渊...我看见了恶魔，看见了血...我害怕，可在孤独与绝望中，我却找不到你.......”
白可卿的声音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凄凉，每一个字都带着惊疑甚至恐惧，清晰入耳。
白凡沉默了......
从老东邪的提醒，再到那乞丐神神叨叨的话语，直到如今......
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隐隐压在他的心上，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让他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那是梦......”
许久，白凡低头在白可卿耳边轻声说道。
“哥哥，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丢下我，我不能离开你...我还曾梦到，我有一个哥哥，但他冰冷而陌生，他不是你......”白可卿的声音略微颤抖，或许已至伤心处，竟在白凡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白凡沉默片刻，他忽然明白，那个在宗门里待不住常常吵着要回家，喜欢成天粘着自己纠缠不断的小妹，或是因为藏在灵魂深处的血脉隐隐复苏，那尚还脆弱的心灵，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尤为敏感，稍一离家，就如失去了依托，她便本能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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