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注视

    事实上，现在任夜的视野中的事物都很正常。

    漆黑的夜晚，唯一的光源只有从窗外偷偷渗进来的那点点微光，或许是路灯的灯光，又或许是醉人的月光，这才让任夜能够看清楚夜晚的景象。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微光其实就已经足够了。因为他完全可以调大视野中的色差，使得夜晚的景象清晰可查。

    堆放着的杂物与煤炭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城市的核心区，但是至少也没有什么老鼠之属。

    没有窸窸窣窣的动物，没有熙熙攘攘的人们。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毕竟是雨夜。

    唯一明显变化着的，唯有透过玻璃窗看到的淅淅沥沥的大雨。

    但是对于任夜来说，却不仅仅只有这些。

    一般人的大脑是没有办法从6亿个像素块中提取出来上一刻和下一刻的不同的，因为那样的变化太微小了，微小到了微不可查的地步。

    哪个一般人能把色板中相邻的两个色块放大扔在屏幕上能分得清楚区别？

    别说一班人不行，二班的人也没点这技能树。

    然而任夜却可以将自己的视野中每一个像素数据都提取对比出来。

    就这样，任夜便看到了视野中人影。

    那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他看不清楚那人影的面容，也看不清楚它的衣着，甚至看不清它身下的双腿。只能看到黑色的斗篷，覆盖了整个人影的身体。

    像是被撕碎了一般，黑影身下的斗篷大概是顺着风，向风拂过的方向洒出点点碎屑。

    受到上一代人影响的任夜，一下子就从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词：“鬼”！

    妈的，真·见鬼了！

    任夜再尝试了一遍，斗篷人影清晰可见。

    任夜嘴唇微微颤动，稍稍偏了偏头，改变了一下视角。

    任夜再次尝试，几秒后那一瞬间的光线变化依旧映照出一个漆黑的人影。人影正好站在蜂窝煤堆前面，一晃一晃的，更显阴森之感。

    任夜从立体外形上看，这个鬼影应该是正面面对着自己的。

    由于鬼影站在三楼的转角处，任夜还在二楼这里，这下立刻给了任夜压迫感。仿佛鬼影正在直直的注视着、打量着自己。

    他以不同的视角在不同的时间观测鬼影。

    不论在空间上，还是在时间上，这个鬼一般的影子都客观存在。

    任夜从小就从爷爷奶奶那里听说，晚上不要熬夜，小心鬼上身。

    晚上别在外面晃，小心鬼上身。

    别去挑衅黑暗，小心鬼上身。

    不要乱说话，小心白日撞鬼。

    后来毕竟唯物主义才是真理，况且也没真的听谁说过有谁非常确信自己见过鬼，任夜也一直觉得这些话不过是老人想哄骗自己听话的把戏。事实上，任夜觉得爷爷奶奶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谁承想，今天真给他见着了。

    晚上回家看见鬼了，吓得不行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任夜寻思自己应该没干什么缺德事吧，这怎么就撞鬼了呢？

    传说里面那个名叫“阎王”的神祇的不太靠谱啊。

    呃嗯……这个好像有好几个版本，最老的版本里面，鬼魂一类的应该是归一个叫做“泰山府君”的神祇管的，算了，无所谓了，他记得也不是太清，而且这个也挺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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