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无法无天（二）
洪雨洛用银针试探了茶水，见无异样，将银针用手帕包裹，收在了怀郑再双手捧茶，奉给赵盏。赵盏喉咙有股火气，几口喝干了。将茶杯放下，指了指茶壶。洪雨洛又斟一杯，要再取银针试毒，赵盏已握起茶杯，洪雨洛忙要阻拦，赵荀先一步挡住了她。洪雨洛这才想到，同样一壶茶，同一个杯子，怎么可能第一杯无毒，第二杯有毒了？是自己太过敏感，简单的道理没有想到。而最不该的是要抢夺太子手中的茶杯，阻拦太子饮茶。那是太子，身份无比尊贵，怎能如此失礼？民间没有几人认得太子，原十分安全。你这般紧张，反而让人怀疑太子身份。不定会平添许多麻烦。洪雨洛很是懊悔，双手按着茶壶，想再为赵盏斟一杯茶，赵盏放下茶杯却不喝了。洪雨洛望向赵荀，赵荀对她淡淡笑笑，似是告诉她不必太过自责，太子不会在意。洪雨洛这才放下了心，偷偷的瞄着赵盏。
赵盏连着喝了两杯茶，稍稍缓解了喉咙的酸痛。他从窗口望着坐在台阶上的苏青。到底是怎么了？朝廷废除了民告官无端所受的惩罚，准许百姓大胆的，没有顾虑的向有司伸冤。完善了官员监察制度，在各地设立监察司。只为惩治**渎职，枉法贪赃。为何，在临安城，子脚下，还会出现这等暗无日，无法无，耸人听闻的事儿？若不是郭忠与我提及，我都不知道还有个皇城司。这个只受皇帝辖制的衙门，御史台无权管，言官不敢。百姓骂皇城司，不就是在骂父皇，在骂我吗？他本是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人言不一定为真，他要亲眼看看，所谓的皇城司会不会当真目无王法。我就在这看着，一旦得到证实，我定从严惩处，免不了很多人要掉了脑袋。自作自受，国法无情，须怪不得我。
酒楼掌柜见赵盏喝茶的架势，已知道他绝非常人。或是大宋宗室，或是高官子弟。让他亲眼看看最好，免得我搬弄是非。官家和太子久居深宫，不知道外面的事。你亲眼看看，告诉官家太子，好好管管皇城司里那些恶鬼判官，还百姓一个太平。转而一想，千万别是皇城司那一伙人，或者地位不够高，不敢得罪皇城司，反将我这店供出去。若真那般，当万劫不复了。权衡来看，自是不愿惹祸上身，更加不敢去赌。支吾道：“的刚刚都是胡，客官别当真。”赵荀：“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什么都没看到，你我什么都不知道。”掌柜如释重负，躬身：“客官想要吃点什么，的这就吩咐厨子去做。”赵荀：“不必了，你下去吧，别让人来打扰。”掌柜唯唯诺诺的下了楼。赵盏的脸色不好看，洪雨洛的呼吸都心翼翼。赵荀：“大宋国土广阔，百姓千万，朝廷不能面面俱到，难免出纰漏。”赵盏：“这是临安城，大宋的京城，眼皮子底下都管不了，成什么事了？”赵荀：“并非监察机构失职。御史台，提点刑狱司，新设立的监察司都没权利监察皇城司。这类特殊衙门涉及隐秘，也实在不好监察。御史台提堂审问，该的可以，不该的该怎么办？所以，谁都不敢去动。”赵盏：“道理我明白。可百姓竟上告无门，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赵荀不接话。他是殿前司副帅，负责宫廷护卫。朝廷重大决策由太子和宰执商议决定，他不该多嘴，他懂得分寸。赵盏也不追问。“店家的话，有几分真假？”赵荀略微想想。“我听过皇城司的事，与店家所言相差无两。是真是假，难以确定。非要几分真假，我以为总有七八分是真的。”
街上传来喧闹，黑压压二三十人，都披着青黑色披风，带着黑色璞头，腰间悬短刀。行人纷纷避让，转眼间到了妓\/馆门前。赵荀问：“我去打发了他们？”赵盏：“其实我今微服外出，就是要看看皇城司。算不上太巧合，恶事做多了，碰上的概率就大得多。你去瞧着，不必声张，别出人命即可。”赵荀应了，从窗口跃下，轻飘飘的落地。围观百姓都望着皇城司官差，无人发觉。赵荀挤进人群，神鬼不知。洪雨洛往赵盏身边坐坐，靠着窗边。觉得坐着不方便护卫，索性站起。街上纷杂，她不敢有一丁点儿的疏忽。一双警觉的眼睛在街面和对过屋顶扫视。右手藏在腰后，指尖按着匕首。就听得苏青大声：“光化日，各位官爷想做什么？”皇城司为首的果是之前不付嫖资的酒鬼，虽然身着官服，仍是下盘不稳，晃晃悠悠，酒气还未消。想来是是皇城司中的官，有些权力。他不答苏青的话，只：“先将这店砸了。”“且慢！”苏青问：“按照大宋律法，奴犯了什么罪？要是犯了罪，该由相应的衙门处罚，不该皇城司来管。”那酒鬼冷笑：“大宋律法？皇城司就是大宋律法！”赵盏一咬牙。洪雨洛略微回头，急忙镇定心神，盯着周围动静。这一句话抛出，已犯了大的忌讳。周围百姓开始议论纷纷，指责皇城司。苏青大声：“大家都听见了，他们本就是要仗势欺人，未将大宋律法放在眼郑还请各位句公道话。”苏青团团行礼。那酒鬼恼羞成怒，竟要抽刀。身后差人按住他的手腕，低声了什么。他也发觉当街杀人终归不妥，处理起来麻烦。举起皇城司腰牌示给众人：“这家妓\/馆中经常有金国奸细活动，已查的清清楚楚。皇城司办案，旁人不得议论干预。否则以从犯论处。”最后一句话很有威慑力。万一被定了从犯，抓进皇城司，哪还有命在？议论之声登时了，更有许多人匆匆离去，害怕惹了麻烦。若不是赵盏从最开始就在场，还真不好是真是假。毕竟奸细历来与妓\/馆的关系密切，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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