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残
漆黑的天空只有如血的红云,厚重而血腥地压在斩魂台的上方,两方同样赤红如血的摄魂柱高高耸立,似乎欲要从地府直插云霄。金色的巨蟒就盘绕在那摄魂柱上,疾风狂舞,血色红云似一团团燃烧到天际的火,欲要将下方的一切吞没。
摄魂柱下方广场上各族长老鸦雀无声。冥暗优雅地斜卧在高高的黑色镶金边的的宝座上,修长的手臂抚摸着赤炎兽柔软的毛发,嘴角噙着一贯的笑,眼波流动间带着慑人魂魄的流光飞转。
一身血衣的冷面斩魂者,高高举起象征无尚尊贵的蟠龙剑,朝着金莽的后背无情刮下。一剑下去,金色的鳞片闪耀着夺目的光华如雨般哗哗落下,金莽背上鲜血四溅,喷在那高高的摄魂柱上,便是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那是种灼热到几乎烫伤人心扉烙人心魂的颜色,顷刻间,猩红的血腥笼罩在了整个冥渊的上方。
剔鳞之痛比那金盆炼火,炼魔刑油更胜百倍,只是一剑,金莽已经猛地收紧身躯,全身痉挛,却依旧一声不吭。
冥暗事不关已一般笑着:“哥,只要你说一声痛。我们到此结束。弟弟几百年不曾见上兄长一面,我只要这些个鳞片留个纪念便成。”
冥夜瞧了弟弟一眼,有些困难说道:“你……真啰嗦。记得你自己的承诺便好。”
冥暗皱起俊秀的远山眉,惋惜道:“既然哥哥诚心要多留一下金鳞给弟弟做纪念,我不收也成吧,来呀,继续。”
执刑者高举蟠龙剑对着金莽的后背又是一剑刮下,刮骨刺心之痛几乎让冥夜昏厥,那痛似钻破灵魂刺穿肉身一般,他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出一声。只是盘紧身躯,整个摄魂柱都被他勒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他便会将那毅力三千年的摄魂柱勒的碎掉一般。即使身为冥族长老,或者见惯了各种酷刑的魂司,也不由的暗自佩服起来。
嗜血的执刑者越见血腥越见残忍越是兴奋,越见着毅力强悍的人越想要摧毁他的强悍,粗声说道:“今日得遇圣君陛下这般刚魂铁魄,也不枉我在这个斩魂台上白呆了一千年。”说完再次举起蟠龙剑,猝然间一声轰天炸雷准确的劈在蟠龙剑上,执刑者惨叫一声,全身焦黑如一根烧焦的木棍,远远的被弹飞在地上。
下一刻便是雷霆万丈接连而来,在黑暗的天空一声一声地炸开,一道一道地劈在摄魂柱上,参天耸立了五千年的摄魂柱顷刻倒塌,残砖碎片轰然而下,金色巨蟒软下身躯,很快便被埋在了摄魂柱的碎片之下。
众长老无不大惊失色,冥暗也惊得猛地站起。满眼惊骇的望着斩魂台上的一堆废墟。
废墟之中片刻死寂之后,便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大地摇撼,暴风皱起,伏地狂魔,啸天蛟龙即将出海只是的风雨欲来弥漫了整个冥渊的上空。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果不出所料,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如同一座高山巨峰破地而出般让整个冥渊如同巨浪中的小舟摇撼不已。激舞的罡风更是吹得人睁不开眼来,等待疾风过去,便见着那威严张狂如同天尊,冷酷无情如同死神,狂傲的不可一世正高高悬在废墟上空,冷眼瞧着下方的蝼蚁般的人群。
冠碎发散,狂乱的黑发已然变成金色,随风张扬狂肆,黑色的披风狂傲疾舞,他冷眼瞧着下方,威严无比,霸气无比。对着冥暗说道:“看来,你想要多要,天地也是不允许的。”
冥夜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却更添他的冷酷和邪魅。
冥暗面色微微变暗。
冥夜却将目光望向远处,笑的邪魅而温柔,“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冥暗道:“罢了。”一摆手,花轿抬了上来。冥暗再朝着斩魂台一挥手,废墟拂去,显出下面金色的鳞片来,他望着剔下的金鳞,再望了轿子一眼,声无起伏道:“来人,将轿子送到忘生桥上。哥哥言而有信,我也自然将轿子里的女人送上。”
冥夜望着轿子,嘴角倾斜出灿若阳光的流光来,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落下地面,欲要上前,却因为背上的鳞被剔除下来,肌肤剥离,鲜血渗出,惨不忍睹,一时半刻不能恢复,他想着这副摸样,定是会吓到七色,冥夜沉了沉心绪,稳了稳情绪,在距离轿子几步远的地方,隔着轿帘道:“七儿,莫怕,我就在这轿子外守着,一路陪你到忘生桥畔。”说完,亲自领着轿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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