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5页





    “哪里弄来的?”映雪只觉胃间有些翻涌,刚才她明明见得那猪肠子已经发绿,蝇虫爬满,又岂只是“有些”暗沉!

    “客栈酒楼的后门。”

    “你们以前吃过吗?”将病猪放在客栈酒楼后门?更何况这些不像是病猪,反倒像药猪,似乎是有人用药物注入牲畜体内,导致这些牲畜死亡。

    “没有,今天才发现的。”那些人还是舍不得将熟肉放下,眼巴巴望着戚墚,肚子一阵阵“咕咕”的叫,“阿墚,这肉真的不能吃吗?”

    戚墚也神色沉重望着映雪,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我们要如何相信你?最近城内并没有疫病,何来病猪?”

    沥安的疫病是吃肉包子起的,这做包子的肉馅难道不是用的病猪么?她相信绝对有人染了这疫病的,可能是还没大面积传染开。

    她道:“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将病猪放在客栈后门的,阿墚,可以带我看看阿青吗?”

    “你会看病?”阿婆苍老的眼瞬息有了光彩。

    “先前跟师父学过一二。”映雪轻答。

    这个时候,庙堂里的草堆动了一下,有只糜烂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气若游丝叫了声:“水。”

    映雪暗暗吃惊,朝那只手走过去。

    草堆里躺着人已经面目全非了,裸露在破衣外面的皮肤全面糜烂,流着脓水,散发阵阵腥臭,引来群群蝇虫“嗡嗡”。

    映雪朝他走近了两步,瞧见男子的双眼已经睁不开了,脸部溃烂,唇瓣龟裂。

    她的心很痛:“这不是疫病,是蠕虫,他身上溃烂的部分是因为蠕虫在啃咬。”只是,这症状竟然跟疫病非常相似。

    “啊!”屋子里的人纷纷将手中的熟肉吓得掉在地上。

    “谁跟阿青接触最多?”她望着戚墚。

    戚墚这才相信她,瞧着她的眼睛,道:“你说的没错,阿青前些日子经常说身上痒,经常挠,挠破了皮,身上便开始溃烂。我带他去医馆,医馆的人用扫帚赶我们,嫌弃我们是乞丐。我用艾草给他擦拭身子都不管用,然后就成这样了……我……”

    他咬了咬唇,非常悲痛:“如果你能救阿青,我戚墚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映雪瞧着他:“我只能试试,不能保证一定能救。你的手肘给我看看。”

    “我没有被传染。”戚墚连忙将手臂藏到身后。

    “初期,这蠕虫不会一日一夜就感染,若非你与他天天接触,便不会有事。”她冷静瞧着这个男子,“如果你不想你阿婆担心,便给我看看,还有其他人。”

    “阿墚。”阿婆求他。

    戚墚这才伸出自己已经开始溃烂的臂膀,和臂膀上的一条长长的新伤痕。

    入夜的卞州城,凄清死寂,除了花楼酒楼的灯火和城墙上的士兵,便没有人息。

    映雪又一次在夜月高挂的时辰走在这凉飕飕的西大街,她刚从小道上弯上来,靴子上踩了一脚底的泥土,白玉脸蛋上香汗薄施。

    说实话,这天儿有些热,尤其是穿着这宽大的男装,还要在胸前裹上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身子上热得透不过气。

    可是她的心儿很凉,没由来的没有温度。

    她静静走在大街上,并不急着回府。在某一瞬间,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只是静静迈着步子,在这诡异的夜色里,失了魂魄般前行。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踢破这胆战心惊的死寂,在这长街上风驰电掣而来,十几匹黝黑精壮的青鬃马马背上坐着清一色带银色头盔,着墨色大氅的铁骑兵,为首的高大男子戴铜色夜鹰面具,露出眼睛和嘴,墨色大氅以金线滚边,氅面绣翱翔苍鹰,五色线斑斓,栩栩如生。

    走在前面的映雪听到这气势的马蹄声了,心头一惊,连忙要闪到一边去。

    “嘶!”马儿嘶鸣,昂起前蹄,急得让她躲闪不及,就要一蹄子踏上去,马背上的人还在叫:“快闪开!不要命了!”却明显是牷不住马儿。

    闪得了吗?也不瞧瞧他急成了哪样?映雪被困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铁蹄子朝她踏上来。

    “该死的!”有人在吼,马鞭风驰电掣般卷过来,一鞭子将她甩到路旁,赶在铁蹄子踏下来前撵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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