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毁名声-第2/3页
陆允之撑着身子行礼,亭知连忙扶住公子胳膊,止住了哭声,不敢多话。
老太爷见心爱的孙子醒了,气色看着不错,转头斜晲一眼地上的安歌,“你去准备晨起事宜吧。”
安歌称是,温顺的退了下去。
床上陆允之眼神一直追随着安歌的背影,直到她关上房门。
老太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亭知伺候着陆允之起身穿衣,眼睛一个劲儿的给公子使眼色,里边都是求救信号。
陆允之开口道:“祖父,亭知追随我多年,今日之过,非他一人之错,况且他深知我的习性,刚回府,别人我也用不惯,您若是罚他到外院去,我这里就只有云舒一人亲近了,还望您宽宏大量,这一次饶了他吧,我想他定不会有下次了,若是再犯,直接打死埋了就是。”
亭知先还听得感动不已,最后听到公子咬牙切齿的说出若是再犯,直接打死埋了的时候,身子不自觉一抖。
老太爷明白这事的起因在自己,脸上有些发热道:“该罚的不能少,那亭知你就每日去领一板子,罚三个月月例。”
本意上,老太爷对于这件事的结局是满意的,所以对于亭知失职无能的火气小了很多。
亭知一见公子求情,立马见好就收,感恩戴德的退了出来。
现在室内只有祖孙俩,老太爷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心疼的将陆允之左右翻转着检查,看看身子有无受损。
陆允之则一改刚刚的恭敬,气闷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真想不到有一天我的亲祖父会给我下药,还让我最信任的小厮助纣为虐!”
老太爷讪笑,“谁叫你看不上我选的那十个丫头,连内院都不让进来,更别说近你的身了!”
陆允之整理着床铺无奈道:“远游多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性,那么多人伺候我,我反而不习惯。再说了,就算您想毁我名声,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不是说了,我自有办法吗?”
老太爷将孙子手里的被子一把揪开,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国公府的公子还自己叠上被子了!没时间啦!嘉成公主一听你已回京,命人从水路换成陆路,要加急赶回京城,待她一到,求圣上赐婚,咱们家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陆允之见被褥被祖父扔到床尾,叹了口气。
将祖父扶坐到椅子上,才淡淡道:“祖父平日运筹帷幄,睥睨天下,为何今时如此紧张?”
老太爷急切道:“我能不紧张吗?你爹那个逆子上了山,成不成仙不一定,子嗣上是不可能再有了,而你二叔不争气,生了六个闺女,现在快知天命的人了,儿子是不敢想了,浅月已经随大皇子去了,只求剩下的五个孙女能夫家和睦,别再生出祸事。陆家旁支别看枝繁叶茂,正经为官做事的没有几个,只有咱们这一房苦撑着,我不指望你传宗接代指望谁?”
陆允之知道祖父心底最怕两样东西:一是江山动荡,二是后继无人。
之前家教及其严苛,府中伺候的都是清一水的小厮,即使游历在外多年,也命云舒防贼一样防着男女之事,导致陆允之身边几乎很少有女性的存在。
到了十七八的年纪,对异性有好奇之心那是一定的,但是他那朦胧的情感都寄托在画中的美人,诗中的仙女上,根本没有实际的具象。
老爷子早就命他归京,他一直不喜欢京中拘束繁杂的生活,所以一拖再拖,直到大皇子谋反前夕,二房长女陆浅月派人求助于他。
对于这个堂姐唯一的请求,他几番谋划,才在事败后救出小殿下,一路护送到秘密的地方安置。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和安歌的结识。
之前为了他能出泥而不染,清除掉所有莺莺燕燕,陆老公爷要求身边养只狗都要公的,现在为了不尚公主,恨不得给他纳十房姬妾!
这种天上地下的感觉,让陆允之一时难以适应。
“祖父,不做这个驸马有很多种办法,未必非要毁己名声!嘉成公主与我只是幼时相识,自十二岁之后就未再见过。”
老太爷从椅子上起身,郑重其事道:“自幼你便心性单纯,宽仁孝友,对于这个肮脏阴险的世界毫无戒心,跟你的父亲一样,他是个狂热的理想主义,总将人想的太好,以为人人都如他将仁义作为道德的典范,所以我才担心,你不要像他那样尝尽恶,却还要和自己心里的善作斗争,最后弄得看淡一切,万事无为!让你小小年纪出行游历,就是早早见识这人间即地狱,上天赋予你无尽的聪慧不是从圣人们晦涩难懂的教诲里考学升官,而是作为能臣辅佐帝王治理庞大的帝国,战火纷飞,就要学会被甲执兵,清平盛世,就要扬凛然正气,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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