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第2/4页





    最先爱上你的人,在你身边的人,也是我啊——

    路边的街景不断后退着,一如他此刻迷茫的心,不断不断,向后退着,茫茫找不到终点。

    车停在了安城监狱的门口,守门的武警战士见了他,微微颔首行礼,便自动开门让他们进去。

    “下车!”

    无言手腕被他粗暴的扣住,强行拽出车门,身穿着厚重繁琐的婚纱,一路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于清冷的监狱中,无疑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不是想见他吗?想见他就跟我走!”凌厉的口吻不容半分置疑。

    无言一愣,见他?银要带她去见允赫?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婚纱,锁骨处嫣红的吻痕,当下了然,唇角倏地扬起自嘲的笑,原来如此。

    就算是允赫已经被他害的进了监牢,他依然不放过任何一个羞辱对方尊严的可能性,而羞辱的翘板,就是她,心无言!

    站在探监室,对这样的地方,无言并不陌生,但一想到干净的容不得半分杂质的允赫,天之骄子车允赫居然因为自己被迫在这种地方受苦,心肺,就禁不住揪成一团。

    允赫出来了,隔着厚厚的透明玻璃,仍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脸,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表情淡淡的,见着无言时,黯然的黑眸深处掠过一丝狂喜,擦过婚纱,眸里的火焰瞬间泯灭,生出些许凄楚。

    下颌微长出了细碎的胡渣,青青的,看上去添了几分野-性与不羁。

    四目相对,无言只觉得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拼命的尖叫哀嚎着,她好想伸出手,问他,在这里,是不是很难熬?

    可千言万语,都化成眼眶中氤氲的水雾,恣意缭绕,缓缓翻腾,庞盛的愧疚感,折磨得她瞬间喘不过气来。

    从来没有一刻,无言觉得自己如此可耻,穿着同一款婚纱,站在他面前,是要比直接拿一把刀子,照着他心脏捅下去还要来得残忍万分!

    “言言……”允赫轻声唤她,唇角艰难的扬起,笑容美好的一塌糊涂,模糊了她本就紊乱的视线。

    “允赫,这是一场局,我是引线,害你遭人陷害,怪我吗?”无言忍住痛,回之以粲然的微笑,殊不知她的心正在一滴滴的往外淌血。

    允赫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凝望着她身上的婚纱,包括胸口那斑斑嫣红的吻痕,唇角的笑意愈深。

    “不能陪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怪我吗?”

    一旁的银听着他们毫无逻辑的对话,心头莫名的烦躁,感觉自己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被完全的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心无言有手有脚,能吃能睡,干嘛要你保护?你呢,长这么帅,会不会在监狱里被人当小白脸欺负啊?”故作轻松的语调,欢快到不行,却依然无法掩饰言语中那份无穷的痛楚。

    “你忘了,我是韩国跆拳道比赛冠军,怎么会被人欺负?我是小白脸,那你是什么?”

    “哈哈,我是专门欺负小白脸的女流氓!”无言笑得更欢,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满脸。

    对允赫,是喜欢吗?如果是,为什么感觉不到,如果不是,为什么会难过的恨不得大哭一场?

    “女流氓穿婚纱来探监,言言,你是史上第一人。”允赫被拷住的手贴上玻璃,却触不到她温热的脸颊,只能难受的看着她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像头被兽夹夹伤了的小兔子,孱弱可怜。

    他好想开口叫她别哭,但私心,却说不出来,因为,宁愿流血,绝不流泪的心无言,为他哭过一次又一次,那是不是说,她爱的人,其实是他?

    不是帝银,是他车允赫?!

    “漂亮吗?”无言双手紧捂着嘴巴,呜咽的问话声听上去仿佛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悲哀,悲哀,为什么他们要像两只无力的蝼蚁般,任由人踩在脚底?

    “漂亮。”他点点头,真心诚意的赞美。

    他的眼底,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秒,便容不下其他女子,纵使心无言丑陋不堪,在他心中,就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允赫,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思量良久,这恶人的角色,除了她,还有谁可以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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