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胎



    无言浑然一阵,耳膜处倏然嗡嗡作响,她的话,就像一道狠厉的荆棘鞭,抽打在她的脊骨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脚下一崴!

    糟糕!

    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的扶住她,深味的墨色眸子流溢着半抹浅浅的担忧,视线扫过她的小腹,无言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赶紧推开他。

    “少主请你进去。”语调冷漠,近乎模式化的口吻。

    “我知道了。”

    无言小心的提起裙角,绕过流风兰,往厅内走去,贴身越过的那一刻,似乎听见了她哀伤的叹息。

    “为什么,允赫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可以安然躺在别人怀里,假装看不到他……”

    心脏,瞬时重重一拧!

    疼的半晌忘却了呼吸,脸色愈发的惨白。

    如果,流风兰说的是真的,从帝银回国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包括拆散她和允赫的婚姻,都只是一场局?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银不可能无缘无故跟LT集团,日本黑道世家的顺位继承人过不去!

    为了自己?呵,不是自谦,而是心无言的分量从来都没有重到需要他如此耗费苦心的地步。

    帝银,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他允许流风兰来告知自己这些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无言脑中闪过,如纷飞的雪片般,茫茫覆盖了整片大地,找不到半分绿色的痕迹。

    命运被操纵的无力感,就像全身上下紧紧包裹着一张遍布银针的大网,越是挣扎,就越是被扎得头破血流。

    “知不知道你刚刚逃跑的样子像什么?”银宠溺的搂住她,声音温柔的几近不真实。

    “逃跑?有吗?”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呵,言言,看来你惹的桃花债,可不少啊——”银附耳戏谑道,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耳垂处,微微瘙痒。

    无言白了他一眼,扫视四周,却没有见到那个纯白色的高大身影,心底,不免有些失落。

    流风兰所言属实的话,那么,这一关,允赫你打算怎么过?

    银出手,向来以快,狠,准而闻名!如果不是这场局,他有必胜的把握,今晚,你不会被邀出现在这里……

    “怎么办?我要给你的礼物,要明早才能看到,名字就叫LT集团少董车允赫,投资失误,债务缠身,LT面临破产危机!这个标题,如何?”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可以将这么残忍的一件事,当成情话,用最甜蜜的口吻说出来,冻得她骨髓发疼。

    是真的,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那次枪杀?所以要将允赫逼到绝境,无情的毁了他一辈子,让他生不如死?!

    “一副想吐的表情,哼,心疼了?”银扣住她腰际的手猛地用力,像是一记铁钳,箍得难受极了。

    “我没有。”

    “心无言,骗人的时候不要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我答应你不杀他,可没答应会饶了他!”

    抛下话,银负气的转身,牵起旁边一位美女的手滑进舞池,大厅内的灯光一时间转为沉郁的暗蓝色,伴随着华尔兹轻快的曲调,气氛逐渐走向高潮。

    无言双手下意识的捂住小腹,远远的望着他,晦涩的唇角艰难的扬起,释然的笑了。

    这个男人,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身为孩子父亲的资格!

    没有!!

    该死,她心底居然还抱着一线微弱的希望,想要为他留下这个孩子,希望将他骨子里的残忍与无情祛除。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白日做梦!

    无言笑得愈发凄凉,白色的晚礼服下,小小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紧接着,飞快的转身,五指飞扬,拨通了女医师的电话。

    “是的,手术我想提前到今晚,十点之前我会赶到。”

    合上手机盖,抬头便对上那一双幽深的墨色眸子,无言看到他嘴唇颌动了两下,似是要说什么,最终,却仍旧冷着一张脸,任自己扬长而去。

    -

    堕-胎,这个残忍而痛苦的名词,无言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扯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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