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审问 二

    玄烨见着佟佳皇贵妃这样宽仁，自然是放了心，说道：“长歌也是护主心切罢了，朕又怎么会责怪她？长歌，你且起来吧！”

    长歌见着这件事不能改变了，眼睛滴溜溜一转，当即便厉声说道：“皇上，僖答应有了皇嗣不能动，可是长风那小贱蹄子呢？她合谋加害皇贵妃娘娘罪不可恕！望皇上严审长风，不然后宫众人都知道景仁宫软弱可欺，以后还不各个都朝皇贵妃娘娘来呢？”

    她说的这番话倒也不无道理，僖答应是不能动的了，可是长风却是被抓到了现行，对于这样背弃旧主的东西，自然也不能轻饶了。可是长风分明是有意袒护僖答应的，若是审问下去，万一长风嘴巴不严实招出了僖答应来，那就是一件麻烦事儿了。

    “长风……”玄烨沉思一会儿，这才说：“她还押在宗人府呢，自有人会去审问的，皇贵妃放心就好了。”

    佟佳皇贵妃自然是知道长风不是主谋，皱着眉头，轻声道：“皇上，臣妾怕在宗人府里不等问出什么来长风就怕人杀人灭口了，紫禁城后宫中的这点事臣妾难道能不知道吗？皇上若真的想要给臣妾一个交代，就换一个人审吧。”

    “换人？换谁？莫非皇贵妃已经有了人选呢？”玄烨见着佟佳皇贵妃这个样子，心里自然也不是个滋味，也不愿拂了她的意思。

    佟佳皇贵妃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初瑾，一字一顿道：“臣妾属意初瑾妹妹来主审长风。”

    “我？”初瑾悚然一惊，直觉的就想要推脱，这烫手的山芋她可不接，审出来是僖答应的话，到时候那她可是一个罪人了，可若审不出来，那佟佳皇贵妃自然可以怪她办事不力，这两头都不讨好的事情她可不做。

    可是没等初瑾想好回绝的话语，玄烨却笑笑：“让初瑾来做这件事自然是妥当的，那就让她来做吧。”

    “皇上——”初瑾还要说什么，玄烨却已经挥挥手制止了。

    佟佳皇贵妃见状，轻轻笑笑，咳嗽两声道：“如此还要多多劳烦瑾嫔妹妹了。”

    “是瑾妃。”玄烨顿了顿，纠正佟佳皇贵妃道，“昨日你病着，又闹出了僖答应的那件事，朕便没来得及晓谕六宫呢，朕已经封初瑾为瑾妃了，皇贵妃觉得如何？”

    佟佳皇贵妃听了这句话，身子颤抖一下，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一样，但她终究是佟佳皇贵妃，不是别人，城府深沉得很，一会儿便笑笑，“算起来，瑾妃妹妹进紫禁城也是第三个年头了，她又向来得皇上喜爱，也很是应该进一进位份了，何况老祖宗又是那样喜欢妹妹，这自然是应该的，臣妾觉得甚好，甚好！”

    佟佳皇贵妃说这话当然不是真心，此时此刻她心底早已恨不得将初瑾千刀万剐了。

    初瑾虽然知道，却仍然要表现大度，起身谢过佟佳皇贵妃，“谢皇贵妃娘娘夸赞，臣妾必定好好服侍皇上，为皇上分忧解难。”

    “如此甚好，只是要多多劳烦瑾妃仔细审问长风，定要撬开长风的嘴，问出个确切的答案来呀。”佟佳皇贵妃温柔一笑道，身子已经是摇摇欲坠了，看样子也是病的十分严重了。

    初瑾婉转一笑，才刚要将推辞的话说出口，谁知玄烨却握住她的手说道：“那便是这样了。朕觉得这样很好，如此还要劳烦你费心了才是。”

    玄烨既然如此说了，人前人后初瑾又不能驳回他，于是便也只得含笑答应了：“既然皇上皇贵妃娘娘对臣妾寄予厚望，臣妾必当殚精竭虑，为皇上皇贵妃娘娘分忧。”

    从景仁宫里出来的时候，初瑾分明瞧见佟佳皇贵妃脸上那一抹奇异的微笑，像是深藏秘密的水堇花，在午夜中摇曳着属于她自己深重的秘密。

    佟佳皇贵妃越是这样，她心里越觉得不安，佟佳皇贵妃如此老谋深算，这次主动提议让她审问长风，背后说不定又有多少的陷阱在等着她，她若是不先行一步，只怕会陷入被动，审问长风看起来是一个得罪人的活儿，但若是她在其中动一动手脚，未尝不能反败为胜，扭亏为盈。

    而长风既然咬定了她是被陷害的，自然也能改了口供招出别人来，她现在是唯一的活口，也就是说她吐出来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唯一能作为凭证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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