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 二



    佟佳皇贵妃这样一说,初瑾反倒警觉:难道在她见到玄烨之前,玄烨就已经知道了她?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只是,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她正低头想着,却听见玄烨笑笑,淡淡说道:“她以前的名气倒是挺大,只可惜朕也只听见她吹笛子了,今日有幸看看她作画,倒也不错。”

    初瑾听玄烨这样讲,少不得牵起一抹笑容,温婉道:“臣妾谨遵圣旨。”

    一时文滢与素岚两人将一色宣纸用架子裱糊起来,皆陈列在初瑾的眼前,一共四个画架,也就是说,她要一下子画四幅画。

    “哟,怎么摆了这么多的架子?难道瑾嫔是不打算让我们吃东西了,光看你作画呢?”安嫔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说。

    初瑾淡然一笑,从素岚的手中接过狼毫小楷,笑笑,“安嫔娘娘别着急呀,等我画起来画来,你就不觉得无聊了。”

    她的话音才落,便朝文滢点了点头,文滢与素岚两人便在一旁坐好,文滢吹笛,素岚抚琴,两个人合作,奏起了美妙的音乐。

    在乐声中,初瑾挥动手中的狼嚎笔,沾满了乌墨,挥动手腕,迅速在雪白的宣纸上开始描画起来。

    她一边画一边随着乐声起舞,随着不同的曲调变幻自己的舞姿,还有手中画笔的内容。

    这是初瑾自己编写的一套舞蹈,将舞跟画结合在了一起,单独画画跟舞蹈都不算得什么出彩的东西,紫禁城后宫中人也大多都会,可是将舞蹈跟画技相结合,在这紫禁城后宫中还是独一份的。

    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唯有这样,才能出类拔萃,彻底吸引住皇上的视线。而画画不难,跳舞也不难,但是要一边跳舞一边画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只是初瑾的舞姿平平,画技也不是很出色,最贵重的便是这份心意,何况,今天的重点并不在于这些,而在于,她到底画了一些什么。

    一曲既罢,妃嫔们不痛不痒的鼓了几下掌,倒是玄烨笑盈盈的看看初瑾,问道:“画了什么,给朕瞧瞧。”

    初瑾朝他嫣然一笑,亦真亦假,“画得不好,皇上不许笑。”

    玄烨这才起身,在佟佳皇贵妃与僖妃的陪同下来到初瑾的画架前,看到满纸泼溅的霜红,不由得点点头,赞道:“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春红太清浅,始终不若这满纸的红叶来的热烈,这可是醉枫坡的景色?”

    初瑾含笑点点头,温婉道:“臣妾记得之前在紫禁城中看到了这片枫叶,一直久久不能忘怀,现在便临摹了来给僖妃娘娘贺寿,但愿僖妃娘娘就跟这醉枫坡的红叶一样,历霜经雪,越发美丽动人。”

    佟佳皇贵妃走到那画架前,仔细看了看,说:“虽然文笔幼稚了些,但终究也是瑾嫔的一片心意,只是没有诗,若是题一首诗压尾,就更好了。”

    “有诗。”佟佳皇贵妃的话正中初瑾的心意,她款步上前,提笔轻盈地在画架前挥笔写下几行诗,而那首诗正是当初她为僖妃所做的《凄绝赋》。

    初瑾写一句,佟佳皇贵妃便轻声念一句,而佟佳皇贵妃每念一句,僖妃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僖妃的脸色难看一分,玄烨眼里的疑惑便也多了一分。

    “好诗,好诗!”佟佳皇贵妃念到最后,忍不住轻轻拍手赞叹,“清丽绝伦,不流世俗,确实是难得的好诗,瑾嫔,这诗可是你自己写的?”

    初瑾轻轻扫了一眼僖妃的脸色,点点头,道:“是臣妾自己偶尔所写的,写的不好,还请僖妃娘娘多多见谅。”

    “这首诗,你是什么时候写的?”玄烨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上前问着。

    初瑾扫了僖妃一眼,唇边含笑说:“枫叶刚红的时候,臣妾便写了,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有此一问?”

    “枫叶刚刚红了的时候……”玄烨忖度着,抬眼觑了一眼僖妃。

    初瑾知道玄烨这是在算遇见僖妃的那天是什么时候,当然,玄烨很快就会搞明白,这首诗是她先做的,而僖妃,只不过是剽窃的。

    “僖妃啊!”玄烨想了一会儿,果然问道:“朕记得那天晚上你在宫里唱的那首《思君赋》,是不是跟这首诗有所类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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