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 二



    果然玄烨的脸色才刚好转片刻便又阴沉了下去,玉淳在一旁趁热打铁道:“那公公,有没有什么小物件可以证明你说的话呢?不然你平白无故地说安宁跟陈画师,那可是污蔑的大罪呀!”

    “这,这老奴不敢,物件?老奴想想,哦,对了,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那个太监总管哆哆嗦嗦地回答,从怀中拿出了当初初瑾受安宁所托,送给陈决的早已碎成了两瓣的玉佩。

    佟佳皇贵妃美眸中寒光一闪,问:“哦?什么东西?”

    玉淳见状,却是惊声叫了出来,“呀,这可不是当初安宁的玉佩吗?当日,瑾贵人还不肯将这块玉佩给臣妾看呢!原来是这样啊!”

    玄烨看了一眼已经呆住了的初瑾,又看了看满脸泪痕的安宁,却见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神杳然,似乎已经不把眼前的这一切放在眼里了。

    她如此的杳然态度更加惹怒了玄烨,只见玄烨一拍凳子,冷声:“搜!”

    东西很快搜来了,无非是一些字画,也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罢了。

    初瑾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些东西查不出什么来,鞋垫子又有素岚扛着责任,那么安宁与陈决,倒是可以暂且过一关了,毕竟,玄烨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真凭实据,也是不能对安宁跟陈决如何的。

    于是初瑾松一口气,整了整神色,敛裾跪倒在玄烨跟前,柔声道:“皇上,既然这鞋垫子是臣妾的宫女素岚所做,与安宁无关,而且搜查出来的东西也都是宫用的,并没有什么夹带私情,想来安宁与陈决画师不过只有数面之缘,所以陈决画师这才记不得安宁的,而安宁以玉增人,也是人之常情,并不像其他人所说的那样不堪,所以臣妾想请皇上深明大义,宽恕安宁吧。”

    玄烨被初瑾的一番话说得神色有些松动,只是他才刚要开口说什么,忽然见玉淳哎呀一声,从那字画里忽然抖落了一方丝帕。

    玉淳捡起那方丝帕,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上面有什么字,待要收起来的时候,玄烨却说:“这是什么?拿过来给朕看看。”

    玉淳却是笑笑,轻声道“皇上,没什么的,不过是一张旧的丝帕子。上面也没有什么字,也没有什么花,就单单一张旧帕子。”

    她反复几次,为的就是强调那“旧帕子”三个字,果然玄烨皱了眉,吩咐道:“李德全,拿过来给朕看看。”

    李德全答应一声,忙上前将那方丝帕子递到了玄烨的手中,玄烨展开那方丝帕仔细看了一会儿,并没发现什么异样,才刚要放下去,却听见佟佳皇贵妃在一旁朗声道:“寄予丝帕仔细看,横也是思,竖也是思,想必安宁是想借着这一方旧丝帕将情意传达得淋漓尽致。”

    佟佳皇贵妃这一番话出口,玄烨便住了手,只是将那方丝帕紧紧地攥在手中,一双冷眸盯住跪在那里的安宁与陈决,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李德全,行刑!”

    那日的情形,初瑾已经不敢想象了,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回来的。

    当安宁被当着太监的面用手臂粗的木棍责打的时候,初瑾只觉得眼前一片猩红,似乎眼前全都是安宁臀部喷溅出来的鲜血,泼天一样,朝她没头没脑地泼溅而来!

    安宁痛苦至极的大喊,花音凄厉的求饶声,声声如锥子,恶狠狠地击打在她本就脆弱的心上。

    在场的妃嫔们个别胆小的已经晕厥了过去,被小太监们抬回了自己的宫里,毕竟在紫禁城中的妃嫔之中,这样的刑法倒是头一次!

    初瑾却也恨不得她能晕倒,这样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安宁遭受如此酷刑!也不用如此的万箭穿心了!可是她偏偏没晕,她就这样站在那里,如风中寒松一样,定定的站在那里,瞪大眼睛,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惨剧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不差一分一毫。

    无论是玄烨那冰冷着的脸,还是佟佳皇贵妃那依然平静如水的眸子,亦或者是玉淳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或是花音眼底的剧痛,还有安宁那因为痛苦而扭曲至极的脸庞……

    这些画面,一一被初瑾捡拾起来,用力地刻进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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