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页
穿上内衣,蒋谣随口说:“有时候你也应该约约那些同龄的女孩子,别整天跟我在一起,会变老的。”
黑暗中,他没有说话,但她似乎可以看到他噘起的嘴。于是她苦笑地捏了捏他的下巴,又俯下头吻他的鼻尖。他立刻把她按在枕头上,压上来没完没了地亲她,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挣脱,干脆跳下床站得离他远远地穿衣服。
他在建筑师楼找到一份设计助理的工作以后就从家里搬出来,租了这样一套一室户的房子,每个月的房租几乎占了他工资的一半,他却从不抱怨,甚至乐此不疲地布置房间,她每次看到他往家里添东西都会想到刚结婚时的自己。也许,他就跟那时的她一样,只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么晚了,外面很冷,别走了吧。”他的台词说来说去就这样几句。
蒋谣看了看窗外的夜空,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很冷”的迹象,于是自顾自迅速地穿上外套,拿起背包,宣布:“我得回家了。”
祝嘉译坐起身,不太情愿地往身上套T恤和运动裤,做完这些之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送你下去。”
发动车子,降下车窗,蒋谣抬头对祝嘉译说:“我走了,再见。”
大男孩不甘愿地俯下身子,把脸凑到她面前,努了努嘴,她立刻识趣地吻了他一下,然后推开他的脸,升起车窗,一溜烟地开走了。
她没有去看后视镜里他的身影,她怕自己觉得他很可怜。
是啊,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或者准确地说,他跟她一样可怜,一样害怕寂寞——但蒋谣有点分不清,他是跟她在一起之前就开始害怕寂寞,还是在此之后?
她叹了口气,决定把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抛到脑后。
快到家的时候,她又收到了祝嘉译的短信:“那跟我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年轻了?”
她停好车,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有的。”
他立刻回复:“那就好。明天晚上早点下班。”
短信的最后还有一个黄色的笑脸,笑得就跟他一模一样。
蒋谣也不禁笑起来。
他们相识于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她和王智伟每天除了互相伤害就是互相伤害,她开始变得不想回家,流连于各种同学或朋友的聚会,在某一次牌局上,朋友带了自己的表弟来,那时祝嘉译还是一个大学生,只是周末才跟着出来玩,后来他来参加牌局的次数开始变得频繁,渐渐地,他也成了他们圈子里的一员,但蒋谣只是把他当做弟弟,甚至是……一个小朋友。直到有一天晚上,蒋谣喝了酒没法开车,祝嘉译负责送她回去,在出租车上,他竟然吻了她。
至今想起来她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们之间相差五岁呢,不是他比她大五岁,而是她比他大五岁!她简直不懂这个大男孩脑子里在想什么,通常他这个年龄的男生都喜欢追那些小萝莉,但他却对她这个“老女人”上下其手。
“你是不是有恋母情结?”后来她常常这样问他。
他却一脸嫌恶地说:“呸!我才没这么恶心!”
但这还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看上她。
他们之间从不说“爱”这个词。印象中,一开始他似乎说过一两次,她立刻跟他断绝来往,她不需要爱,她也不想背负这个负担,所以后来他就不说了,他们甚至都很少说“喜欢”,所有这些小女孩最喜欢听的“海誓山盟”却是蒋谣避之不及的。
她只想要一个,能够让她开心,能够让她不寂寞的人。
跟祝嘉译在一起之后,蒋谣终于多多少少能够体会王智伟出轨的心情,尽管她出轨的时候,她和王智伟之间已经如一潭死水,但婚姻带给她的“束缚”仍旧在。无论如何,她戴着结婚戒指,她是一个已婚女人。
蒋谣从背包的口袋里摸出戒指,重新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那根手指,因为常年戴着戒指的关系,竟然已经有一道戒痕,即使不戴的时候,仍能清楚地看到。祝嘉译现在已经习惯于听她提起王智伟,当然,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用“他”这个词来代称,但祝嘉译不喜欢她戴戒指,还试过几次趁她睡着的时候把戒指摘下来藏起来,后来是她一再坚持他才还给她的,所以她去找他之前都会把戒指取下来放进包里。她想,从某种程度上说,祝嘉译大约觉得这戒指是一种束缚,对她,同时也是对他自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