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厥来客
高长恭想了想,回答道,“突厥跟齐国私下里从未有什么过硬的交情,他们突然派使者来,恐怕目的不那么单纯。”
高延宗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管他犊子的,要来朝贡便罢,若不是,我一刀砍他回去。”
老道士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高延宗,别过了头去。
“突厥幅员辽阔、兵强马壮,不可小觑。”高长恭说道。
“四哥,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高延宗对突厥不屑一顾。
高长恭解释道,“齐周两国并立、互相制约,一直无暇分身顾及北边境。突厥安定还好,如果与突厥开战,必定无力抵挡周国的兵马,到时候齐国会腹背受敌,恐生大乱。”
“那我们就怕了他们不成?”高延宗拳头攥得咔咔直响,白色的骨节分明。
老道士在一旁听他们争论了半天,都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想那么多干嘛,没准会是喜事呢。”
高长恭听后道,“道长的话虽不羁,却也不无可能。我们先派人打探消息,看看突厥使者有没有什么不善的举动再决定不迟。”
“那咱们要禀告皇上吗?”高延宗问。
老道士噗嗤一声笑了,“你要不要去马厩里禀告一下四殿下的白马?”随后,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倒背着手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高长恭的腿伤一天天痊愈,渐渐可以出来四处散步了。隆基堂的墙也越建越高,让人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堵。唯一奇怪的是,突厥使者自此后再没了动静。就在他们以为是不是消息误传的时候,突厥使者突然抵达了邺城。
使者与随从们裸露着一侧的肩膀,另外一边斜披一块兽皮,炯炯有神的眼睛如鹰眼一般锐利,胯下的马儿毛色十分有光泽,这一切隐隐显示出了游牧民族独有的勇猛彪悍。
他们进城之后并未下马,纵使道路两旁摆满了小贩们的摊位,也一概策马而过,留下了一地的杂乱和无奈的人群。
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将他们拦住,要求他们下马。使者脸上的横肉凸起,手一扬,带着倒刺的马鞭抽了下来,侍卫们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条红色的鞭痕。使者高昂着头,趾高气昂地说,“瞎了你的眼,一条看门狗也敢拦我的路!”
侍卫捂着脸上的血口子,即便疼得厉害,也不敢放这队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进去,仍旧阻在路上盘问对方的身份。
“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竖起你的狗耳朵听清楚了,我可是突厥汗国来的使者,稍有怠慢,可汗当带领铁骑踏平你们这巴掌大小的齐国。”使者说得唾沫乱飞,分明是目中无人。
不确定来人的身份是真是假,又不敢慢待,几个侍卫互相看了看,派了两个人去禀报高纬,剩下的侍卫依旧留在门口与使者周旋。其中一个侍卫道,“使者大人一路辛苦,小人已经派人前去禀报,稍等片刻,皇上一定会命人前来迎接大驾。”
这话本来还算圆满,但这使者却不满意,因为最后面的一句没让他心里痛快,“我突厥汗国哪一点得罪了你们皇帝,只派个下人来接,如此待客之道,就是号称礼仪之邦的齐国的所作所为?”
“这……”几个侍卫愣住了,使者的派头实在太大,处处找茬儿。
当使者在邺城横冲直撞的时候,高长恭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他知道使者来者不善,如果没有人作陪,还不定如何蛮横。他立即换了件衣服,与高延宗一起匆匆进宫来了。
打老远就看到一队人马堵在宫门口,正与守门的侍卫吵得不可开交。
高长恭叮嘱高延宗不要多嘴,免得被他那臭脾气惹出祸事,高延宗应了下来,保证不多说一句。接着,高长恭一夹马腹,将速度又加快了些,赶到门口之后勒住了马缰绳,那白马长嘶了一声,扬起前蹄腾空而起,自带了几分气势。高长恭扫视了一番来人,径自来到使者面前,拱手问道,“阁下可是突厥汗国来的使者?”
使者从眼角的余光里看了一眼高长恭,见他生得貌美,以为是个女子,便道,“原来你们齐国也时兴女作男装,可惜太水嫩了,看着不如我们突厥的女人好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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