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随心-第3/4页

    “这种聚落很多吗？”

    “不少也不多，总之是比城市要少，毕竟这种组织形式是异常的。”

    从“半空中”的门里跳出来后，两人距离公寓有很远一段距离，此时两人差不多刚走到公寓门口的那棵大树下。弋天用接触树干，但树干似乎并不是实体。

    灵发现这棵树似乎是一个二维的画，只不过它会随着观察者的视线调整角度，时刻正面观察者。

    “你们的天道城市里也有树吗？”弋天突然问了一句。

    灵看了看眼前的“涂鸦树”，又想了想城市内矮小的灌木丛：“也有只是和这个不太一样...”

    “哦。”弋天没再说话，而是接着走向公寓，灵一时间没搞明白弋天的问题有何用意，只跟上他的脚步。

    来到公寓的门口，弋天敲了敲大门，出乎灵的预料，大门很快被打开了。

    “弋天，灵，我不是交代你们在家看好孩子们吗？”开门的居然是妈妈，她似乎回来有一阵子了，她身后客厅内孩子梦排排坐在餐桌前，见到弋天后都有些惊讶地看向这边。

    “刚才跑到四楼，结果被困到那了，好不容易出来却发现已经到外面了。”弋天老老实实地回答。妈妈听到弋天的回答后明显一愣，似乎有些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进来吧。”就在灵以为妈妈要因为自己和弋天违反规定而攻击他们时，妈妈却退了一步，让出了大门，侧身示意他俩进来。

    “好~”弋天大大咧咧地走进客厅，随手提起正坐在餐桌前装嫩的弥扔到一边，自己坐在那个位置，然后示意妈妈过来。

    “怎么了。”妈妈扶起跌倒在地的弥，脸上却没有任何愤怒或者别的什么表情。

    “我去过很多地方。”弋天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用手摸了摸身边小孩的脑袋。

    “你在说什么呢？弋天？”妈妈平静地笑着，走向饭锅，盛了两碗饭放在弋天和灵的面前，“饿了么？别着急，慢慢吃，还有很多。”

    妈妈定定地看着弋天，眼中带着恳求和悲哀。

    “...”弋天沉默了一会，把饭往桌子中间推了些，“好吧，为了你的善意和这碗饭。”

    说着，弋天站起身，走向楼上。

    灵急忙跟上，“弋天，怎么了？你要去哪？”灵感到弋天身上陡然升起一种气势，其中带着无声的愤怒和悲痛的善良。随着弋天每上一阶台阶，整个公寓就颤抖一下。

    “我们去四楼还是有点效果的。”

    “什么意思。”灵跟在弋天的后面。

    “四楼是个界限，分割了真是和幻境。”

    弋天回头看了一眼一楼，“本来我打算挨个杀死那些孩子，自己给他们的死期排序。”

    “怎么...这...”灵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在她看来这些孩子都是活生生的人，其实在灵刚来几天时，她就在回避孩子们的死期。连灵自己都没发现，她害怕看到孩子们的死亡。

    “我的理智告诉我，那不过是虚无的代码加上混沌的干预出现的幻想，妈妈、孩子，还有公寓的一切。”弋天边走边说，“但我吃上了饭，那饭很好吃，我很高兴，这种幻觉联通了人的味觉神经，换句话说，你尝到的味道确实存在过，存在于千百年前。”

    弋天用手指划过一根根扶手，扶手开始变得扭曲，原本光鲜的扶手变得破败不堪，锈蚀爬满了一切。

    “于是我突然不想用我原先决定好的方法了，我的理智在阻止我。”弋天转过身，看向灵，“但我杀死了它，杀死了我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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