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类、法师、和尚、素山，还有山鬼

    好……温暖啊。我这是已经到了天国了吗？

    素山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而脸的主人正将散发着微微白光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那也是他感觉到的温暖的源头。

    “天骄……阁下……”

    “你，快要死了。法师。”

    毫无起伏的声音让素山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贫僧……早就知晓了。”

    只有暗淡灯光的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和尚，你醒了？真是的，不要突然在大街上倒下啊。把本大爷……和天骄都吓了一跳。”

    虽然这么说，但在看到素山醒来后，犬夜叉明显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让犬夜叉施主担心了——还请天骄你将我埋葬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素山向天骄请求道。

    “和尚你在说什么！脑子烧坏了？”犬夜叉看向天骄，神色有些焦急：“天骄你不是什么都会吗？难道你就不能——”

    “我……确实是有些办法……”

    “可以了，天骄。”感觉自己恢复了些许体力的素山止住了天骄的话语：“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犬夜叉。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但这是贫僧自己的决定，在世间挣扎了这么多年。贫僧，已经很累了。”

    素山轻轻的推开天骄那一直在输送灵力的手，那种“温暖”的感觉从他的体内快速流失，仿佛有寒冷的水在快速灌满他的全身，恍惚间，素山觉得自己更加清醒了，身上也有了不少力气。

    “犬夜叉，你过来。贫僧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和尚……”

    犬夜叉乖巧的在素山的身边坐下。

    素山看着这个半妖少年，思绪万千，原本想要说出的嘱托，到了嘴边变成了自己都觉得有些啰嗦的老妈子般的话语。

    “你……以后要多听天骄的话。多吃蔬菜，不要挑食。不要仗着自己恢复力强就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不要再轻易就受伤了。以后待人接物的时候要多笑一笑，不要再随意吓唬小孩子，不要随便跟人争吵。被人找茬了也不要过多忍让，该出手时就出手…………”

    如果是在平时，听到这些话的犬夜叉肯定已经在捂耳朵摇头了。但此刻的他只是低着头，乖巧的一言不发。

    “还有天骄。哎……天骄阁下。”

    “我在呢。”天骄握住了素山摸索着的手。

    “贫僧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啊。”

    “放心不下就不要这么急着离开。我有的是——”

    “不。还是让贫僧好好休息吧。”

    “素山法师……”

    “贫僧其实一直觉得啊，您是一位强大的天人。强大，但又慈悲。但这正是贫僧担心的地方。您总是想让自己不去在乎那些世人所遭受的苦难，但您的慈悲心却又让您把那些景象记在脑海里。这一切，都在您的心中郁结成了怒火。贫僧……真的很担心啊。贫僧您哪一天突然释放了这股怒火——哪怕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也会因为您强大的力量为这个世间带来无法估量的伤害。”

    “但贫僧更害怕的是，天骄阁下啊，您不去释放这股怒火，您的慈悲让您怜惜这世人而让您决心独自忍受这怒火的煎熬。贫僧怎能忍心看您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么多年了，就让贫僧再一次祈求吧。祈求您遇到一位能平息您怒火的存在。即使满天的神佛或许不会接受我这假和尚的祈求…………”

    “素山法师。”天骄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声音渐微，呼吸渐弱，直到这些都消失在这间平常的民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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