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会记住你吃了多少面包吗？我会

    真是棘手啊。

    玉藻伶皱起眉头。如果是普通人类这样问的话，她只会觉得对面不知天高地厚在调戏自己。但对于面前展现出惊人杀气的少年来说，自己后续的回答可真的是“人命关天”啊。

    “呼——”她长出了一口气：“我知道阁下想问什么了。小女子也不好再过多遮掩。正如小女子刚才所说——黄泉水对于外界来说确是珍稀之物，这并非是因为黄泉水有着多少神奇的功效，只是因为它很稀少罢了。”

    “只有在人间与黄泉的交界处，才会有一些黄泉水流出。小女子也只是‘恰好’庭院有一口连通黄泉的泉眼罢了。这种东西本就是地狱之物，一般人也不会想要。”

    “所以——”

    “所以小女子之前并没有将黄泉水赠予外人过。”

    “原来如此啊。”天骄点点头。

    【这样，犯人就很好锁定了啊。】

    “能请您收起杀气了吗？”

    “啊？哦。”天骄“后知后觉”：“只是一点小小的怒火牵动罢了。作为掌管一座城池的主人，你还怕这个？”

    一点？

    玉藻伶苦笑——毕竟帘幕遮挡，对面也看不见：“阁下究竟杀了多少人才有如此的杀气啊——小女子身娇体弱，实在是当不住阁下的气量。”

    天骄没有理会对方的感叹：“转回正题吧。既然你不再遮掩，我也就直说了。你们这里有人在用黄泉水和妖怪交易少女的魂魄——你知道吗？”

    “小女子属实不知，但能进入小女子庭院的不过寥寥数人。如果您所说之事属实，小女子也不会包庇。”

    “哦？”

    “难道天骄阁下觉得小女子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吗？”

    “难道你还觉得你是什么好人？”天骄笑了。

    “小女子当然算不得什么好人。”玉藻伶挥挥手撤去帘幕，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名花魁打扮的少妇。出人意料的是，这个妇人只能说容貌上等，但还未达到外人所想美貌天仙的地步。说句不好听的，有些对不上她的姓氏了。

    “小女子活着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个努力挣扎的普通妓女罢了。别说花魁了，不被饿死都已是当时姐妹们多加照顾的结果。”

    “幽灵？”素山法师有些疑惑。

    “看起来不像是吗？”玉藻伶苦笑：“或许是上天可怜小女子罢，小女子在横死之后，灵魂飘飘荡荡来到此处。那时这里还只是一片荒山。但奇妙的是，在这里，生与死的界限模糊了。”

    她拿起烟斗按在自己的手背上，还未熄灭的烟灰盖在白嫩的肌肤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看，我明明已经死了，在这里却与活人无异，甚至——”玉藻伶吹开烟灰，刚被烫伤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因为死过的人不会再死一次？身为幽灵的我们即使受了伤也可以很快恢复。”

    “我们？”天骄注意到玉藻伶的自称。

    “一开始，我只是收留了一些逃难的孩子而已。可是我生前也只是一个妓女，没什么其它谋生的本事。而那些孩子长大后，有些希望能替我分担些压力，便也变得和我一样。”

    “渐渐的，这里有着一座青楼的传言也不胫而走。毕竟怎么都玩不坏的玩具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就这样，不断的有人汇集而来，最终形成了这么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在外人看来，我不过是一个连死人都不放过的妖女，但我本意只是想让大家有个能报团取暖的地方罢了。”

    “哼。”天骄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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