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害怕



周楚榆,在欧向北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冷静自持、精致干练的女强人。

 所以当“我害怕”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时,他有些惊讶。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他竟再也挪不开步子。

 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触碰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床,隔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抱住她。

 “向北, 谢谢你……”良久,她才开口。

 “……”他依旧抱着她没有说话,气息散落在她的脸颊。

 “向北,你睡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

 “真睡了?”

 “……”

 “向北,我爱你……从未变过。你知道我一直在默默等你么?”向北,原谅我,这句话,我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才有勇气对你说出口……

 身边,欧向北悄然睁开双眼,粗了蹙眉,复又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

 同一时间,梦园

 今夜的梦园,气氛与往日大不相同。

 保镖们进进出出,保姆们忙忙碌碌,一个个均是满脸的紧张。

 巴洛克风格的卧室里,灯火辉煌,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碘酒味、药水味。

 顾氏私家医院的外科医生John正小心翼翼地为桑柠处理伤口,碘酒每碰一下她的伤口,昏睡中的她都会蹙一下眉。

 一旁,顾业安静地站在她的枕边,双手叠放xiong前,眉头深锁,黑色的身影,将她笼罩住。

 “John……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顾业扭头,看向John,问道。

 “顾爷,放心,没有什么大问题,调养一阵子就会好。”John用那老外说中文的标准强调,说道。

 John深知,这个女人是顾业的心头肉,每一下的动作,都特别小心翼翼。

 伤口消了毒,上了药后,John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好,然后给她打了一个消炎针便走了。

 John走后,顾业半跪在桑柠床头,轻轻抚|摸着她纤长的发丝,看着她苍白憔悴的模样,心痛的感觉不言而喻。

 “咳咳……咳咳……顾爷……顾爷……,救我,顾爷……啊!!不要……不要!啊!”忽然,桑柠疯了一样地在床上叫|喊着,身子不断地乱动着。

 顾业忙坐到床边,俯身,将她抱住,目光里流转的是与他气质严重不符的温柔,道:“乖……别怕,有我在没事了,没事……”

 被他紧抱着的桑柠睁开眼睛,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雪白的枕套,她用那满是伤痕的双臂抱紧他,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想,这个世界上最能温暖人心的话语,无非就是在她无比没有安全感时,他的一句朴实的“有我在”了吧,一句“有我在”胜过万千。

 “顾爷……”

 “嗯?”

 “谢谢你……救了我……”

 “我保护我自己的女人,何来谢这一说。”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沙哑、霸道的声线里,夹杂的那一丝温柔,清晰可辨。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翻遍了整个帝城的监控录像……”顾业轻描淡写地说着。

 说得简单,那么短的时间内,想要翻遍整个帝城的监控录像,需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她又岂会不懂。

 “他们是什么人?你的仇人?你们之间有恩怨?”

 “女人,我说过,不该问的不要去问。”

 “答应你的舞,也跳不成了,你精心安排的生日宴,也因为我泡了汤……”

 他推开她,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她的唇瓣,道:“这些东西,都不及你的千万分之一……傻瓜……”

 “顾爷……”

 ……

 养伤的这半个月以来,是打桑海去世后,桑柠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光。

 每天在梦园上网、玩游戏、看电影、吃吃喝喝,面朝大海,悠哉悠哉。

 公司的事情,全都是秘书林慧在打理,她只负责批阅一些重要文件。

 林慧是桑海生前的心腹,给桑海做了十几年秘书。

 她办事,桑柠自然是放心的。

 今日,顾业下班比往常要早一些。

 当他推门而入时,站在窗前吹风的桑柠转过身来,看向他,笑眯眯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早?没有应酬么?”

 此刻的她,一身雪白的真丝吊带睡裙,长度刚好包臀,露出修长的双腿。

 头发随意地披散在右侧,素面朝天,慵懒的像一只午后的猫。

 身上的伤,也因为用了欧向北研制的特效药早已愈合结痂,变成了一条条深紫色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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