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作茧自缚



    观者无不骇然失色,纷纷戒备,却许久不见炉揆出来。

    魏宿南见炉揆毫无征兆就结果了一条人命,对他的恐惧不禁有加深了几分,胆战心惊之下,心底突然冒出撂挑子跑路的想法。

    谢长安道:“炉揆为何突然发狂?”

    他问魏宿南,可魏宿南一夜之间连遭惊吓,此时脑海一片纷乱,两耳空空,压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就这德性还想上战场?”

    世子郭青见魏宿南失魂落魄的神情,心中一阵冷笑。

    谢长安又唤了两声,魏宿南这才察觉有人对他说话,萎靡地“啊”了一声,一副神飞天外的样子。

    谢长安顿时如撮盐入火,怒火填胸,但忌惮对方身份,不敢顶撞,压住声音道:“炉揆发了狂,请问国丈有没有办法使他镇静下来?”

    魏宿南微张着嘴,双目无神的看着谢长安,痴痴呆呆等了半天,只听他懵懂地发出一个“哦”字。

    谢长安气极反笑,对周围的人无力的摊了摊手,突然脸一沉,厉喝一声:“出刃!”

    哐啷一片,随行而来的士兵纷纷拔出佩刀。

    魏宿南一惊,瞬时回了魂,连忙往谢长安身后躲。

    “炉揆情绪失控,国丈爷若有办法安抚,省得我一帮兄弟搏命。”谢长安忿忿道。

    “有的有的,”魏宿南连声,从怀里摸出笛子,“只要我吹响笛子,他便会安静下来。”

    他将笛子置于唇下,“嗡嗡”地试吹两声,然后吹奏《恬曲》。

    炉揆听不见笛音,不知外面的动静,精神无声无息中被蛊毒的侵蚀,逐渐麻木。

    车厢外也无法掂量炉揆的变化,没人敢靠近窥探,直到圆脸道士挺身而出。

    他像之前那名死去的士兵一样,举火伸头入车厢。

    众人绷紧神经,等着那一声“砰”响,悲剧重演。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道士在车厢内看到的是一脸木然的巨人。

    看清之后,他将火把递给身后的人,腾出双手再次出钻回车厢,而后,便见他像拔河一样斜着弓着腰,听他吃力地一声杭育,一个身形足有他三个大的巨汉被他摔出车厢。

    跌出车厢后,炉揆依旧木然地坐在地上。

    “屠岸风,取甲来!”

    屠岸风应了一声,摘下木架上的头盔,取下盔甲的上半身,风风火火跑上去。

    圆脸道士又道:“继续吹奏不要停!”

    他一个翻身跳下车厢,落到炉揆的身后,单脚立定,摆出一个诡异的身姿:飞起一脚在后,托着炉揆的右手,身体前倾,一手举着炉揆的左手,将他摆成了举手投降的姿势。

    “套上去!”

    屠岸风点点头,将盔甲举起,悬在炉揆头顶,然后向下一套。

    同一瞬间,圆脸道士手脚同时用力,将炉揆的两只手高高抛起。屠岸风对准他双手举起的位置做调整,直到双手入袖,这才加大力道往下罩,直到炉揆的脑袋从领头钻出。

    “再去取裤腿裙甲!”

    屠岸风点头,回身取来盔甲的下半身。

    圆脸道士将两手伸进炉揆肘腋,反勾住他的胳膊,对屠岸风道:“动作要快!”

    屠岸风点头。

    圆脸道士脚下猛地发力,连退三步,速度极快,直接将炉揆拉的悬空飞起,身体横列于半空,有那么一瞬间,炉揆的两只腿绷直,是套上盔甲的最佳时机,可惜屠岸风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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