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马不解鞍
屠岸风原打算将婴儿和玉笛一齐夺过来,奈何不知老道士深浅,况且那婴儿气息微弱,实在不适宜施展蛮力。
开始的一通胡扯八绉,有意引诱他自行提出抵押人质的请求,岂知对方不仅所携钱财不赀,这才退而求其次骗他躲道袍,亦未想到这老头听力过人,几句交头接耳地话都被他听了去,以至于算计双双落空。
魏宿南又委屈又恼怒,大口喘着气,胸腹剧烈起伏。
唯一让他心中稍安的是,紫玉短笛已归于相里云之手,相里云的脾性他清楚,只有恐吓两下,他断不敢乱来。
他将手里婴儿掐得脸色发紫,以婴儿的生死要挟道:“相里云,你过来!”
相里云正要举步,屠岸风一把挡在他身前,他听婴儿啼哭无声,随时都会背过气去,心有不忍,拨开屠岸风低声道:“救人要紧。”
屠岸风道:“要不是你,小孩子就不好受这个罪,你现在过去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相里云脸上的焦急转化成不悦,猛地瞪了屠岸风一眼,随即又恢复成漠然的神态,低下头一声不吭。
“你的伤也很危险,还先休息一下吧!”
说完,也不经过相里云的同意,伸手将相里云胸前那块鲜红的衣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伤处,然后从腰间小葫芦里倒出一撮白色粉末握在手里,一只手猛地拔出铁剑,与此同时将手里准备好的药粉揞下,听得相里云闷哼一声,人昏了过去。
屠岸风一手托住不让其摔倒,又自上而下在自己身上撕下来一大块布料,左肩右腋的缠了几圈,捏着他的脸,助他服下止那粒血药丸,接回笛子,这才缓缓将他放下。
魏宿南大惊,见相里云躺下,心里若有所失,他明明视相里云如仇,此时却感觉像是失去了一大支柱,一瞬间竟替他担心:“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手里的婴儿要死了,那么,你也可以去死了。”
屠岸风不答,语气突然变得森冷,与方才嬉皮笑脸的语气迥然不同。
魏宿南下意识的松了松手,无声的向后退去。
屠岸风手持那柄剑尖滴着血的剑,将笛子抛至魏宿南跟前,一步一步逼近:“放下孩子,拿了笛子滚!”
魏宿南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不敢拂逆,连忙答应。
当下他就弯身将小孩搁在地上去捡笛子,炉揆去突然携风雷之势朝他直冲过来。
屠岸风的威慑他尚能保持理智,炉揆的杀机直教他肝胆俱裂,像夤夜见鬼似的尖声惨叫,第一次后悔接了御蛊使这桩差事。
彼时,屠岸风处在魏宿南前面,冷不丁被炉揆撞飞,好在炉揆无意伤他,虽然被抛飞的很高,受伤却不重。
魏宿南早已没了主意,抛飞手里的婴儿,转身没命地跑。
一条长鞭如灵蛇一般迂曲而出,缠绕半空中的婴儿,将其拽到姚胤怀里。
炉揆识人不广,出地炉之后与人交手遇到的都是硬茬,就以为是人都难对付,第一时间没有下杀手,只使出一记中规中矩的拳击,坏也坏在他将魏宿南目为强敌,所以这一记拳击发力十足,打在魏宿南的左肩,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瞬间横飞出两丈远,摔在斜坡上,骨碌碌又朝下滚出一丈之余。咳嗽、惨叫、鲜血一齐涌上喉咙。
炉揆愣了一息,没料到这里会使笛子的人如此不济。
他拔腿准备乘胜追击时,眼角瞥见地上的笛子。
他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转向抬起腿就要去踩,这时却见鞭梢一扫而过,再看时,笛子不见了,一脚踩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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