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郎自大
“嘿,马惊了!”一名士卒急忙上前好言提醒道。
醉汉车夫闻声,费了好大力才勉强睁大一丝眼缝。
他不甚在意的“哦”一声,一边随意拽了拽缰绳,手法看上去凌乱无章,但几下拽后,马仿佛镇定了不少,马头都摆正了。
他来回晃着那颗不受控制、好似刽子手一刀没看利索的脑袋,抬起头来对他而言或许太困难,他只能瞳孔尽力上翻,透过眼缝移动视线。
他寻找着老道人的背影,瞄了半天,刚发现点眉目,突然车一颠簸,眼前一团恍惚,旋即又丢失了目标。
无奈,他索性胡乱朝前喊:“将……军!大将……军!笛子呢……”
说到这,一口气耗的干干净净,歇了一会才缓过来继续道:“上一曲功效已过,还不速速补上一曲……你这鸟笼子可禁不住他几下折腾。”
话音刚落,铁壁上制造气氛一般又传出几声撞击,声音更急更凶戾。
两名士兵心中发毛,感觉山风里不仅有寒意,还有杀意。
同样感到杀意的还有马,它们焦虑地踢着马蹄,躁动着想要离远。
老道人坐下的骙骙大白马亦不列外,但相较之下,它只是露出些许畏惧不安的神态,并没有乱动。他这匹马可不只是看上去神骏,它的的确确是匹难得的良驹,要不然怎么值得了万两白银。
好马归好马,但老道人不是位好骑手。
他笨拙地勒着马缰绳,连喝带扯好一会,马才弄清楚他想掉头的意思,加以配合。
转过身,老道人神气活现的抬手捋了捋稀落枯干的山羊胡。
车夫那两声“将军”让他很受用,但却没有因此给人好脸色。
“慌什么?怕什么?不过一役畜尔。”
他流目众人,无中生有的摆出轻蔑之色,“你们一边代表的是牧云观,一边代表鲁堯那老毒物,在京城他们克都是响当当的派系,哼哼,看你们慌慌张张的怂样,对得起这身名头吗?
“你们千里迢迢跟我上着鸟不拉屎的雨脚山,无非就是想平白沾些点功绩,将来敉平南境叛乱,皇上龙心大悦,他们也好‘论功行赏’不是,真遇到点事,还不得靠老夫?”
说完他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从袖口抽出一只紫玉短笛,贴着下唇吹了起来。
阴风不止,笛声乍起。
先是一段似笛似哨的高亢连音,声音既长且刺耳,具有十足穿透力,令人耳膜生疼。
响过一阵,笛音略转舒缓,依旧难听的紧,旋律非常怪异,越听越叫人气闷难当。
两名士兵不胜其音,双手牢牢堵住耳朵。
吹了许久,车厢内没再传出第三声敲击声,老道人用布帕珍惜的擦拭玉笛,然后收起来。一时间顾盼自雄,倨傲之意无以复加。
马夫低着头,回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冷笑。
突然,他那重若千斤的脑袋奇迹般的抬了起来,如诈尸一般举起酒壶,咕噜咕噜的畅饮。
士兵平复心神,检查了一下马车绳索有无松动,然后继续赶路。
他们俩不明就里,紧张了半天,冷汗都吓出来了,以为真要出啥事,以前总听说畜生的危机感总比人灵敏。
但见了小道人神情自若的表情,好奇之余不免发窘。
小孩子都不怕,连个孩子都不如!!
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小道士脸上难现波澜,其实他也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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