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睚眦必报



    不出三日,陆离背上的伤已愈合,烧也退了下来,接下来就靠养了。

    那日霍少庭夜间赶回来通宵达旦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只是天刚一蒙蒙亮便离开,那时陆离已经困得七荤八素,碍于他在无法踏实入睡,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让她把什么收好之类的。

    几日不见霍少庭,陆离轻松且自在,因有伤在身,霍少庭亲自下令免去她近一个月的训练任务,午后在霍少庭营房中躺尸近一周,闷得陆离喘不过气来,今日慕容律传话来,伤口恢复得不错,可偶尔出外散散心。

    午后,陆离爬上常去的后山,正惬意地晒着太阳,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只觉肩上传来一记重击,她猛地回头怒瞪始作俑者。

    “怎么这么臭?”刚想出言呵斥,只闻一股子馊味,像是腐烂的味道陆离忙捂住鼻子,嫌弃地与萧墨凉拉开两尺距离。

    “可别提了,这几日在城南安置灾民,都好几日没沐浴了。”萧墨凉抬起袖子自己闻了闻,这气味说不出的难闻。

    “霍少庭可有同你一起?”

    “作为徒弟怎么能直呼师父的名讳?大逆不道!”

    “师父?谁?霍少庭?”

    陆离惊讶地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枚鸭蛋。

    “你还不知?”

    陆离摇了摇头,萧墨凉见她这迷蒙的样子不得不开口,“少庭说受你爹之托定会护你周全,收你为徒大概为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

    “没错,你能留在镇北军皆因陆将军所托,碍于你女子身份,乔装成男子与其他新兵同吃同住并非长久之计,少庭破例收你为徒,伴其左右,为你单独隔出一间,以免有损你的名节。”

    “伴其左右?”陆离猛地提高音量,“你确定是收我为徒,而不是收我做奴才?”

    “这……少庭为人不讲排场,不会随意差遣你的。”

    萧墨凉心里默念,这丫头莽撞是莽撞了些,好在并不笨,霍少庭为人的确轻简,却睚眦必报,常伴其左右若出点岔子,那可有的罪遭了。念及此,他不禁为这丫头默哀。

    “我信你个鬼,光看面相,他就像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陆离对霍少庭的偏见算是根深蒂固了,溯其源,他当众将她揪出来挂在马上带到她爹面前,害她丢尽脸面。说到底他不过是卖她爹几分薄面,否则他南庭王高高在上,定是不会拿正眼瞧她一眼的。她本是离家出走,隐没身份入伍,自知理亏,无力辩驳,可在她心里这梁子还是结下了。

    曾几何时,他是她心中仰慕的少年英雄,身经百战、无一不可,年少挂帅、运筹帷幄,至今无一败绩。小时候她偷偷溜出陆府,趴在茶馆里不知道听了多少段关于霍少庭的事迹,他简直就是画本里走出来的人,她还曾梦想入他麾下,鞍前马后任其驱驰,而如今她真的入他麾下,却不甚欣喜。

    英雄果然是用来瞻仰的,离得近了便少了些许神秘之感,往往颇有才华之人在性格上多多少少有些缺陷,看来此言并不假。

    “近些日子你许是太过清闲了。”冷冷的声音从身后飘出,陆离听声便辨出是霍少庭,她心里大大地写着“完了”二字,她瞪向面前的萧墨凉,只见他眼神闪烁,目光飘忽,心虚得很。她在心里骂了他千百遍,竟然霍少庭来了也不暗示她一下,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霍少庭能成为好友,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陆离敛了敛心神,转过身,可怜兮兮地望着霍少庭,这可是她的杀手锏,虽说她骨头硬,一直都彪炳“威武不能屈”,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稍微卖卖惨,也不会掉块肉,原则问题上不放松,其他都是小问题。这可是她的杀手锏,每次她这么跟爹爹撒娇,爹爹再大的火都能消。“刚刚我听萧墨凉讲,您要收我为徒,这等好事怎不早些告诉我,这样我伤还能好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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