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帽子戏法

    “大侠明鉴，我怎敢乱说，小的名叫阮顺，沅州落县人士，我们这里总共二十六人，有二十二个在山林里寻你那两个同伴，有一个当家的外出未归，后面山洞里还躺了两个。我们约莫三年前聚在一起的，我是个小啰啰，平常只负责看家打杂，他们做了哪些恶我可全没参与。”自称叫阮顺的独眼龙躺在地上，可怜兮兮地道。

    “开口就是胡说八道，你这样子可不像个小啰啰。”陆终被他气笑了。

    “大侠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啊，我这脸上刀疤是入伙前与镇上屠户结仇，被他砍的，破了相，别的营生做不了，才落草为寇，山上这群土匪嫌我独眼不济便只让我留在家中看门，他们去别处也从不带我，所以你说的别的据点我确实不知。”阮顺的刀疤确实是这般来的，不过他后来杀了那屠夫才逃命上山，这般话说得半真半假，连他自己都信了。

    “任你胡吹鬼吹，是真是假待会抓个人一问便知。”陆终也不着急。

    那也是待会的事了，先糊弄一会儿是一会儿，独眼老大躺在地上想。

    “那我再问你，你们二当家是个什么来路？”陆终又问道。

    阮顺心里一沉，怎么忽然问起二当家的事，难道这几人来之前已经抓到底下人盘问过了？或是早有预谋？

    陆终见独眼龙躺在地上装死，踢了他一脚，道：“怎么，才问两句就装不下去了？”

    阮顺挣扎着坐了起来，一只眼睛胡乱转着，沉吟半饷后又忽然开口道：“大侠，与您交底吧，我确实是名义上的老大，但其实是个傀儡。所以您问的些事我真不一定知道。”

    “哦，这就不装看门的了，傀儡的话又怎么说。”陆终似乎确实被勾起了兴趣，想不到土匪窝里还有这么高深的故事，或者这么会编故事的人，忍不住想听听这独眼龙如何胡扯。

    阮顺一边开口，一边脑子飞快转：“其实我只是个名义上的老大，看似管着手下这二十来号人，但其实山寨真正做主的是就是您刚刚问的二当家的。当初确实是我们几个一起拜了把子上山找食，推了我做的老大，但实际出谋划策，包括如何壮大队伍，寻找据点，抢哪些地方哪些人都是他在谋划，他也出力最多。甚至很多弟兄其实都是他单独引进来的。”独眼老大越想越像这么回事，现在其实手底下的兄弟背地里也服老二更多，越讲也越来气。

    “这么说，其实这老大应该他来做才是，他辛辛苦苦建这么个盘子，然后一心推你做老大，那他图什么？”陆终问道。

    “为了推我出来送死？”独眼老大回答得自己都没了底气。

    “你们这门营生就该千刀万剐，还想着善终吗？”陆终冷哼一声。

    阮顺自己知道这般说不过去，就不做声了。

    “那你接着说说你们这二当家什么来路？”陆终想接着听故事。

    “我刚上山单干时与他结识，他自称在青州兵囤干过，说话也确实带着点青州口音。他平日里大多数时间与我们在一起，只偶然离开一两天，说是下山找女人，但从不带弟兄们一起去。”阮顺低着头，有些不敢看陆终，不知提到兵囤的事会不会激怒他。

    果然陆终眉头紧蹙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