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站住-第2/3页



        那婆子下了车辇,在大王忙调度兵将的时候快步回了趟宫里大佛堂,见了敬空大师,与老神仙说了会话,问老神仙取了串佛珠便回到主子的车辇去了,老神仙把眉头皱的颇高,总归出家人不问俗事,万事不关心的,俗世善恶,都是因果。

        当调度完成,傅景桁动作利落纵上战马,“都打起精神,出征,平漓山之乱!”

        文广那边残余五六万人,文广有五六万兵加一座难以逾越的漓山。

        傅景桁点了十万人,十万人看着胜了,实际两可,他策反了蒋怀州由内里相助,胜算大增,只是心里仍有些隐隐不安,他算到了每个细节,哪里没算到。

        文瑾将白皙的手扶在墙角,看着那些穿着铠甲的士兵渐渐跟着他们的王出了皇宫,她轻声说:“桁哥...”

        渐渐的,出征队伍远了,她看不见士兵的队伍了,她提起裙摆,登上了观月塔,她沿着盘旋的楼梯拾级而上。

        她跌倒了,膝盖磕在台阶棱上,出血,渗透衣服。

        丫鬟说:“娘娘,娘娘,膝盖流血了娘娘。歇一下吧。”

        “没事。”文瑾拎起裙摆,继续沿着楼梯登高,她登到最高的塔顶,这里可以俯瞰京城全貌,她望着将士出城的队伍,望着队伍中间因为安全考虑而混入普通骑兵之列的大王,打头的是沈子书及其余亲信,她略略高了声量,一遍叫着他的名字,“傅景桁,傅景桁,傅景桁,傅景桁......”

        傅景桁近出城了,冥冥中仿佛听见有人叫他,忽然回首望着皇宫的方向,有液体落在他面颊,他抬手擦拭,原是初秋里落了细雨,秋季里的雨丝像女人的眼泪似的,让他一个大男人变得绵绵缠缠。

        文瑾下了观月塔,她的丫鬟小七扶着她,小七说:“娘娘,娘娘,您有何忧愁呢?您贵为皇后娘娘,又不用干粗活,又不愁生计,如何会心事重重呢?”

        文瑾望着懵懂的小丫鬟,与她笑道:“本宫小时候在冷宫长大的。那时候都好快乐。不是不用干粗活就快乐的。”

        丫鬟不懂,“冷宫怎么会快乐呢。”

        文瑾没有多说,回到中宫,见院落地上有车辇的印子,她心底里猛地一揪,问修剪花枝的宫人道:“如何有车辇的印子?没见车辇?”

        不等那宫人回答,文瑾挣开了小七的手,提了裙摆,往回廊走去,口中叫着:“阿嬷!”

        没人应。

        皇后边叫阿嬷,边顺着长廊往阿嬷的卧寝跑去,如小时候回家找阿嬷那般,她颤着嗓子唤道:“阿嬷!”

        仍没有人应。

        那宫人丢下剪子追过来,“主儿,那车辇是太后娘娘派来拉老太太的家私和细软的,才老太太不肯走,说等您回来再走,太后娘娘说离得近,就在京城沈府,逢年过节您会去省亲看望她的,催着叫走催了二三回,老太太心高气傲,哪里经得住太后说二三回,这才上了轿子走了,走时交代奴才和您说,不要难受,随时能见的。”

        文瑾来到阿嬷的屋子门处,把步子顿下,看着熟悉的碎花门帘,一时不敢掀开,以往掀开门帘,阿嬷就在屋里或眯着眼睛绣花,或和婆子说话,她把门帘掀开,屋里空了,阿嬷的梳妆柜没有了,被褥细软也没有了,阿嬷常侧卧午休的软榻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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