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告先人

    乾坤郎朗，万里无云。

    万民匍匐，车马逶迤，上盖云旗，下走猪羊。

    皇帝亲临，司礼就位

    请钦天，请祭司

    皇帝，皇贵妃就位，持香上场。

    李公公从王湘手里接过竹简，面对群众：

    “迎神！敬香！

    五牲六菜！三茶五酒！

    献玉帛！

    上告苍穹下拜土！

    跪！拜！

    南拜赤鹿！

    我郴合璧，**平息！

    恳请天尊，遗难遂息！

    许国安康，护我子民！

    跪！拜！

    北拜金龙！

    君承天命！先祖有灵！

    所创山河！我辈承袭！

    跪！拜！

    东拜旭日！

    西拜四风！

    拜！

    ……

    进俎！

    一献酒！

    取爵！

    二献酒！

    取爵！

    三献酒！

    礼毕！”

    ……

    王轩没有跟随游行，而是坐在奉庙里，手里点了三根香。

    在主持的引导下她跪了鹿神，敬了香，

    拜了三拜，她起身看着殿内供奉的巨大神像。

    鹿神慈眉善目，面容清秀，眼睛微微眯着，半闭半睁，成一条慈爱的细线，

    他盘腿坐在殿中，一头垂发在身后倾下，身上披着肥大的道袍，露出半边胳膊和一只手臂

    一手在腹前托着一个宝鼎，一手捏二指立在胸前，

    身后的八叉大角上栖息着各种鸟雀，其中还有神鸟火凤和青鸾，形成鹿神自带的巨大后景，神圣而庄重。

    王轩似乎在这样的一眼中可以与那位天神对视，交谈。

    传闻鹿神赤游，性火而普度众生，最是良善，

    鹿神的身像多为慈眉善目的清秀男子形象，考据不明。

    这样慈爱温婉的神，竟在千年前投下神枪将刚出生的凶兽斩断。

    都说神无情无念，但若鹿神确实是至善至真，他又当怀着什么样的心态斩杀了浊呢？

    而那浊生于天庭，又为何自诞生便满腔悲愤呢？

    她真诚地与神像对视着，忽听一道沉重而平缓的声音，似乎是打破空间传来：

    “莫思莫念。”

    她震惊地环顾四周，只见到主持立在身后，只道是自己想多了。

    遂起身行礼出殿。

    莫子虚已候在殿外。

    今天，他还要带她去另一个地方。

    ……

    武顺王的衣冠冢位于京城外十数里的望霞坡。

    武顺王莫崇朝，落款是，父莫延卓。

    在这高耸的墓碑后面，是上千个小小的墓碑，山坡上的这块平地，仿佛立满了小小的人。

    那些都是在西塞战死的将士的归处。

    有的找到了尸骨的，墓碑上就有名字，找不到尸骨的，就立一块无名碑在此，这样一看，竟是无名碑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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