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寿鹿铃初办生辰，俏蕊珠点透心事

    “好看”二字脱口而出，李安顿觉失态，急忙松开抓紧鹿铃的手，身拔如葱，原地直立。

    “不、不是”，李安垂手揉搓外袍，眼神投向窗花不敢再看鹿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结巴道，“我、我是说，今日这身，特别衬你。”

    如此真心，烫的鹿铃心慌，也红着脸偏过头去看立柱上的红花。

    二人就这样视线错偏，定定站着，也不言语。

    将梅香、蕊珠二人困在鹿铃卧房不敢动弹。还是蕊珠胆子大些，仗着这半月与鹿铃混的熟了，心中生出些许勇气攒劲跨步出来，接着便赔笑着解围。

    “姑娘，该去正房吃面了。不然要赶不上时间出山了。”

    “出山”二字收回鹿铃飘出的心神，担心听错，她目光如炬同蕊珠确认，“可是要出山？”

    “正是”，蕊珠点头。

    距鹿铃上次出山，还是在春节。现在得知回家，鹿铃喜出望外大步流星走进正房。

    屋子里，正中排着两张黄花梨方案，为首那张陈设着三只红木匣子，迎门这张摆着一碗阳春面、一盘鸡蛋和一盘切好的葱油饼。

    “姑娘是寿星，今日当坐主位。”蕊珠说着就把鹿铃往面门主座上推。

    “不可不可。”鹿铃着急摆手，表示李宁为长，自己不可越过。

    “欸，鹿铃你这丫头，何时学的如此古板。”李宁一边低头理着腰间革带出来，一边开导鹿铃，“我前就说过，小院只我们几个，莫按那么多规矩来。你今儿生辰，我们自是万事依你为准。”

    得到主家发话，蕊珠彻底放开手脚去推鹿铃落座。鹿铃眼神求救李安未果，只好依着诸位在主座坐下。

    梅香把面端到鹿铃跟前，耐心讲解道，“姑娘，按我们人族习俗，生辰这日吃面，寓意长寿。”

    鹿铃听话夹起一筷面送入口中，汤清味鲜，清淡爽口，禁不住又夹了几筷。

    蕊珠紧接递给鹿铃一颗外层涂有红色的鸡蛋，自己也拿着一颗作为示范，“姑娘，这是红蛋，主要图个喜庆。像我这样在桌上滚一圈，边滚边念【滚蛋滚蛋，霉运皆散】。”

    鹿铃有样学样把红蛋压在桌上滚动一圈，跟着小声念叨，“滚蛋滚蛋，霉运皆散。”

    “对喽”，蕊珠笑夸，“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接着就是把这代表糟粕的壳丢掉，把这浑圆的鸡蛋入口吞肚，来岁顺顺利利、一路平坦。”

    鹿铃腼腆一笑，用玉指剥去鸡蛋的外壳，将光洁白透的鸡蛋完整展出。因嫌蛋黄太干，她并不爱吃水煮蛋，但又不想扫兴，便蘸着盘内的酱汁把蛋囫囵吞下。

    “寿星过寿，旁者分饼，咬灾咬灾，平安顺遂。”

    梅香口中念念有词的把葱油饼分给屋内众人吃，诸位皆和颜接过。

    象征吉祥的早饭用完，便到了时间揭晓红木匣子里的礼物。

    出乎鹿铃意料的是，李叔父递给她的居然不是最大的那只，余光快速瞟了眼李安，接着喜眉笑眼的打开木匣。

    里面躺着的正是半月前鹿铃在多宝架上一眼相中的缂丝嵌宝坤扇，当即猜出这是李安的主意，不悦的打眼去瞧李安。李安自知理亏，眼皮上翻去看横梁。

    “不喜欢吗？我可是问过安哥关于你的喜好。他莫不是在诓我？”

    “没、没有”，鹿铃匆匆收回视线，视若珍宝的把坤扇从匣中取出，小心的撑开扇子在胸前轻扇几下，“我本就喜欢，这下细瞧更是喜欢。多谢李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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