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接战胶着

    这时的千户韩旷叫苦不迭：“竖子误我。”

    原来韩旷连日侦查，已经摸查到朱绍明营地的大概位置，但是他的副手副千户是刘良佐妾室的弟弟——小舅子——郑淳

    今天一大早，韩旷部在做做饭，却看到对面出现了疑是匪军的小股部队，而且看意思这支小股部队竟然是返回头准备进攻的前哨。为了争功，郑淳部自己已经吃饱了早饭，竟然不等自己的部队吃早饭，就带兵杀进了山谷。这下可把久经杀场的韩旷吓坏了。郑淳这举动太莽撞了，很明显，匪军在山谷只怕有埋伏。韩旷追之不及，只能自己带部队守住谷口，做好接应郑淳的准备。

    果然如同韩旷所料，匪军在山谷中埋伏了人马，突然猛攻郑淳所部。郑淳的部队被打崩溃了，现在败兵正在向山谷口逃窜。而匪军猛追不舍。

    正准备列队接应，突然得知一支匪军的部队占领了自己后方，韩旷冷汗都被吓出来了。他想都不想的说道：“列队，先杀了后面的逆贼。”

    韩旷负责保护郑淳的后路，可韩旷的后路若是被截断，那两支军队都会被一锅端了。

    “父亲，郑淳的败兵只怕快到了。”韩旷的儿子韩浩连忙提醒到。其实不用儿子提醒，光那越来越近的喊声，以及雨水中影影绰绰能够看到的人群影子，韩旷就知道了。

    “你带两百人先去杀了那些逆贼。”韩旷板着脸对儿子说道。

    韩浩也觉得父亲的命令比较有道理，他带了四队的明军就直奔杨荣他们而去。

    越靠近杨荣的部队，韩浩的心中越是吃惊。只见对面的敌军身穿厚厚的蓑衣，头带斗笠，斗笠上还盖着草编的东西。他们整齐的列在石坡后面，只有上半身露在外头。而前排的每一名战士手中，都端着火绳枪。火帽位置都在斗笠之下，虽然斗笠边缘上不断落下雨水，可盖了草的斗笠缝隙中一点水都不漏。

    更让韩浩感到危险的是，这些士兵们面对蜂拥而来的明军，竟然稳稳站在原地，既不射击，更没有吓得乱跑。韩旷久经沙场经常教导儿子，韩浩自然是学到了不少经验，一看敌军的阵势，韩浩就知道若是这么莽撞的冲上去，只会是正撞在枪口之上。

    跑到距离敌军大约八十步的距离上，韩浩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再也不敢继续上前。叫停了明军，韩浩命道，“打！”

    咚咚的一阵枪响，明军的火绳枪开火了。硝烟混着雾气登时就遮住了明军的视线。韩浩也不管那么多，学大明神机营的绝招，连环火枪开始打个不停。一般的火绳枪射击采用的是三段击，神机营的连环射击则是不停歇的射击。等于是个七八段甚至是十几段射击。这样的做法优点在于能够以不停歇的火力唬住敌人，还能对靠近的敌人实施连续不断的打击。缺点就是火力密度大大降低。

    火绳枪这玩意是前装武器，在大雨中装填，要么是枪管进水，甚至火绳都被雨水浇灭。这么一通连环射击之后，韩浩实在是组织不起来第二轮射击。加上硝烟弥漫，他也根本看不清，也只能让射击停下来。

    韩旷父子其实一直在北方和建奴打仗，对于这种暴雨天气很不适应，雨天子弹装填是要躲在随军移动的巨大雨伞下装填。晴天装填的度已经不快，这雨天下更是慢了几倍之多。

    等到雨水大概让硝烟散去，能够再次射击的火绳枪竟然没能装好八十条。

    而韩浩看向对面敌军的阵营之时，惊诧的现，对面的敌军军不仅没有用火枪还击，阵列竟然还如最初般整齐。

    八十步的距离，还下着大雨，火绳枪的射击根本没有用处。即便有那么几颗子弹飞到了杨荣军的阵列里面，沾了雨水的沉重蓑衣，以及盖了草的斗笠能够很有效的防御铅子的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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