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西行漫记

    如果城堡社区谋杀案是一部侦探小说的话，不仅变得更加俗套（警察抓错了人，男女主角发现新的线索，指向新的方向），而且情节比之前更加崩塌。

    “什么，你说凶手可能是怪物？”警佐休伊特瞪大眼睛问安娜。

    安娜对这个结论也不自信：“我觉得好像只能这么解释。两位受害者的真正死因都是额头正中被香槟杯粗细的异物插入，且残留的面部组织显示其都受到了颅内负压的影响，考虑到两位受害者的脑子消失不见，显然是有什么东西通过插入他们头颅的异物将他们的脑子吸掉了，人类的肺活量恐怕很难通过这个粗细的管状物做到这一点。受害者颅骨的完全碎裂则是在死后再遭到暴力打击的结果。”

    休伊特笑了，他转头看向亚当道：“警探，您能相信吗？真是无稽……”

    亚当没有笑。

    因为社区内也没有合适的实验室，搬运尸体过程中可能还会造成二次损坏，所以安娜干脆在野外做受害者的头颅重建工作，这工作从早到晚持续了整整一天。亚当按安娜的要求回了城堡一次，找了些她需要的工具，之后就一直在边上帮忙打下手，因此对安娜工作的严肃性和专业性有所了解。

    安娜继续道：“而且我在受害者尸体身上和周边还找到了这些。”

    休伊特看着安娜手里的东西，说道：“这不就是小树枝什么的嘛。”

    安娜不由分说，将“小树枝”塞到休伊特的手里。

    休伊特只得承认：“有点软，不是树枝，你说这是什么来着？”

    安娜：“像是某种动物的刚毛，或许就是吃脑子的怪物的。”

    休伊特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刚毛扔掉。

    “你们说在深渊里遇见过怪物，就是这种吃脑子的吗？它们从深渊里爬出来啦？”

    亚当摇头：“我们在深渊遇见的怪物是隐形的，不过怪物应该有很多种。”

    休伊特冒出了冷汗：“不会的，哪怕真有怪物，它们也只会待在深渊里，不会爬出来的，这都是你们瞎猜。”

    在如今的世界里，相信怪物作祟并非难事，可休伊特不想相信。

    其实亚当和安娜也感到心惊——如果深渊中的危险能够侵袭碎片的话，那王城的人们连苟延残喘都将难以继续。

    亚当自己还有一种稍许“乐观”的猜测，这个碎片上是否也有像大眼球威尔赖特一样的“人”？

    既然很可能涉及到怪物，那一切基于从前常识的推理和排查就无效了，亚当和安娜对真凶的追索无从继续。他们的调查揭示了一种荒诞可怖的可能，城堡社区居民是否愿意相信不是他们所能控制，他们无法为蒂埃拉做得更多。

    两人心情复杂地回到城堡的参观者之家。

    安娜连续两天没怎么睡觉，此时有些累了。

    “拉索先生，您可以先将那本书上您不认识的字挑出来，等我休息一会儿后再为您解答。”

    亚当本来对读书与否无可无不可，看在安娜很有诚意的份上，最后还是回到房间做摘抄生词的工作。

    他获赠书籍的名字叫西行漫记。

    看开头，是讲一位虔信的著名僧侣，带着八十八名徒众前往西方这位僧侣信仰的发源地，求取经文的事迹。

    亚当一边阅读，一边记下大量自己看不懂的词汇和句子。可他很快惊讶地发现，即使跳过如此多的词句，似乎也不怎么影响他理解书中的内容。

    于是亚当不由自主地深陷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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