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块头



    塞弗尔当过黑帮的杀手,在他指导下,众人利用手里的武器和其它材料制作了几道简易的绊索射击陷阱,全都布置在电车门口。

    从刚才对付隐形怪物的经验看,怪物可以被子弹和刀具杀死,但这经验是否能推广到亚当所说的其它“东西”并不可知,而且哪怕是隐形怪物,考虑其能挂在车厢顶部行进,陷阱有多大用处也不好说。其对乘客心理安慰的作用可能比实际对付怪物的作用还要大。

    除了制作陷阱外,众人都靠车厢前部就坐,时刻盯着司机琼斯,计划如果他再于深渊中停车的话,无论如何都要用蛮力尝试一下阻止他拉动车门拉杆。

    尽量做完所有能做的准备后,安娜首先问亚当:“你为什么有时能看见怪物?”

    先前在战斗中,谁都没有余暇追根问底,此时却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一齐望着亚当。

    亚当如实向安娜和众人诉说了自己的梦境,但隐去了自己能用魔法将人逼疯之事,只说在做梦之后,有时就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说完这些后,亚当目光灼灼,看向大块头。

    果然,大块头承认他也做过一模一样的梦。

    “你有想过灵感者的意思吗?你是否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也经历过什么?”大块头急切地问亚当。

    亚当自己都没有确定的理由,可依然选择有所隐瞒,只挑了水渍突显变幻的事告诉大块头。

    大块头听完,失望地摇了摇头,似乎没有听到感兴趣的内容。随后,他主动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战争刚结束的那几年我过得很不好,欠下了还不完债务,债权人中颇有些是危险人物。我为了保住性命只得离开王城四处流浪。大约三年前,在西大洋的一处殖民地大岛屿上,我终于找到一份贸易行的稳定工作,就此安顿下来。”

    “贸易行的工作很枯燥,但不算辛苦,薪水也过得去,除了当地的气候实在燥热外,我没什么可以不满的。闲暇的夜晚,我会到当地唯一一家欧罗巴人开的酒馆去坐坐,喝两杯酒,和当地来来去去的其他欧罗巴人聊聊天,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静而枯燥的过下去,可那个土著女人改变了一切。”

    “她的额头宽广光洁,眼睛狭长细小,鼻子坚挺如雕塑,嘴唇单薄,脸颊长而凹陷,身材修长纤细,长得并不美丽,但要说丑陋也不尽然,更准确地形容是怪异。”

    “当地有很多土著女人愿意主动接近欧罗巴人,用身体换取一些金钱或小物件。我之前就不时有这方面的消遣,所以当那女人接近我时,我想当然以为这只是如常的一段风流韵事。”

    “她的拜伦语磕磕绊绊,可我还是听懂了她不愿意在酒馆的阁楼或后巷与我欢好,要我到她在小镇外的家去。如果一个欧罗巴人死在土著人的村落,殖民当局会随机吊死这个村落的十个土著,可欧罗巴人遭袭的事还是时有发生,照理说那女人的邀请是有危险的,我不该答应。”

    “我答应了,跟她一起离开了酒馆。我从酒馆出发之前明明只喝了四五杯酒,却在路途中醉意越来越深,当我走进她家的时候,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个巨大的由细沙铺就的广场中央,手脚都被绑住,四周围满了土著,至少有数百人。我到那个岛几年,从来不知道哪个土著村落里还有这样一块地方。我大声叫骂,诅咒,威胁,劝诱,哀求,可那些从来都乱哄哄的土著却全都面容肃静,沉默不语地看着我,整个广场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细沙当中有什么东西在动,然后,我脚边的沙地下陷,我被一股吸力吸进了那个陷坑,开始头上脚下的缓慢下沉。先是我的脚,再是腿,再是身体,都开始剧烈的疼痛,彷佛在被火灼烧,直到我的头也低于地平面时,我才发现陷坑里充满了酸腐的气体,让我的肺和眼睛也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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