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年之约

    将之所才，元兮内心虽愧不敢当，但心之所向又难以摒弃。她坐在窗前，久久不能入睡，举头望着遥远的月，暗自许下愿言：

    “自古英雄出少年，若有朝一日，吾可披甲上阵杀敌，愿以一敌百攻破城楼，为保家卫国踏遍白骨！”

    ......

    暗夜微明，高司来到元兮住所外。

    “公主可是睡不着？”他正巧看见元兮独自一人坐在园中。

    “是鹤鸣哥哥...”

    高司笑着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温柔地搭在元兮的肩膀：“夜色寒凉，公主莫不要病了。”

    元兮羞涩地说：“鹤鸣哥哥...私下便叫我南乔吧！像小时候一样。”

    他瞧向她，宠溺道：“好...南乔。”

    两人伴着月色，渐渐聊了起来。

    这次促膝而谈，当年的小元兮等了十年。

    “鹤鸣哥哥，小时候南乔最喜欢你了，你总是那么温柔贴心，不像那冰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元兮回忆着当初那份内心的期待，毕竟儿时，高司就是元兮心中的白月光，不染尘埃的翩翩少年。

    “我怎会不记得，南乔那时候受了委屈不去找你的王兄，反而过来找我。”高司看着月亮，儿时回忆总是美丽的。

    “因为你宠我啊！”元兮调皮道。

    高司默不作声，但眼神中充满怜爱。

    哦！元兮突然拍了拍高司的肩膀。

    “鹤鸣哥哥离开的这十年，可曾记得我们那时在小河边的约定？”

    高司摸了摸元兮的头，道：“当然记得...那日暴雨，我陪你在小河边捉蝴蝶，正好被雨隔一棵老树下...南乔你同我说...我们以十年之约为定，再见之时便要相守一辈子。”

    元兮没有想到高司会将儿时的诺言记得如此清晰，可听到他这样说，本应高兴才对...

    不知为何，元兮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高司深情地看着元兮，说道：“南乔如今已行完加冠之礼，并被封了宁国将军...之后，想来陛下应要为南乔挑选良夫了...”

    元兮的眼神开始悄悄地躲闪，似乎想阻止高司继续说下去，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有这样的情绪。

    高司忽然将身体转到元兮对面，坚定地说道：“南乔与我曾许下的诺言至今日依然作数。时光不变，与南乔相伴是我一生所盼。我心昭然，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年少情谊。”

    月色朦胧，星辰闪烁，两人两影，他吐衷肠。

    十年未见，再逢才几日。她听到他的心意，有些震惊。

    的确，如果是曾经儿时元兮，此刻定会不顾一切扑进高司的怀中。

    但此刻，她的心，乱了。

    她很迷茫，却不知心思凌乱于何处？

    或许，她长大了，他们也都长大了。

    人，是会变的。

    这一秒，元兮看着眼前的高司，头脑中却浮现着与宇文觉的片刻画面...

    十六岁的元兮也不清楚，这十年后生出的情愫到底是什么...

    但这一刻，她隐约明白了，儿时的喜欢如今可能已经转化为镜中水月，慢慢虚幻，直至消失...

    “鹤鸣哥哥...”她不知怎么回答。

    高司似乎看出了元兮的犹豫，但他并不意外。

    这些日子，他眼见宇文觉同元兮之前的往来变得密切，他本未将他放在眼中，毕竟儿时元兮最讨厌的就是这块冰一样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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