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海贼

    为首的船只装有高低两张硬帆，有八个水手摇撸，船上有七八十个海贼。船头立着一位首领，头戴鹿角盔，身材横壮，他将令旗一挥，十数条海贼船将我们的大船团团围住。

    其他船只桅杆上仅挂着竹席式的一帆，有一位舵手掌舵，六名橹手摇橹，每只船载着三四十名海贼，俱是身穿黑皮甲，头系白葛巾，赤足，裸着胳膊，或持横刀，或持长枪，或挽着长弓。船上各有一位头领，头戴牛角铁盔。

    海官急令海士挟弓箭上到甲板，把守船头、船尾及两侧。贼船围拢大船后，一声角鸣，顿时箭如飞蝗，落向大船。海士们居高临下，和海贼们对射。有海贼中箭落水者，也有海士中箭受伤。海贼人多，射上来的箭更加密集，船帮上扎满了箭。

    数十条铁爪飞了上来，钩住了船舷，海贼在他们的箭手弓箭的掩护下，开始攀爬大船。雄奴冲过去，砍断了一个铁爪的绳索，一名海贼坠落大海。十几只箭向雄奴飞来，逼退了雄奴。

    一名海贼爬了上来，头刚露过船舷，胡腾儿飞步上去，用他的厚重的弯刀对着海贼的脖子用力一砍，海贼的脑袋在甲板上打滚，身体落进了大海里。

    海贼像螃蟹一样爬上了甲板。雄奴正挥着弯刀和一名海贼厮杀，弯刀和倭刀相碰，火星溅起。一名海贼翻上船，持刀向雄奴扑去，他的刀眼看要砍中雄奴的后背，一把铁剑从他的后心穿了过去。

    我抽出带血的铁剑，吩咐契丹卫士道：“三人一组，相互照应，击杀海贼。”我之前在荆州水师的训练，此时发挥了作用。我在大船上，行走如飞，指挥着契丹勇士们迎击海贼。

    铁镜公主挥着弯刀加入到战斗。我一边战斗，一边留意铁镜公主周围的情况。一位头戴牛角铁盔的海贼，双手持三尺长的横刀，对着公主猛地一劈。公主举刀相迎，磕开了海贼的横刀。海浪激船，船体晃动起来，公主身体随之晃动了一下。海贼的横刀又凶狠向公主劈来，我一个箭步上去，举剑架住了横刀。公主站稳了脚跟，拦腰一刀，划开了海贼的腹部，那贼栽倒在甲板上。

    金瓶冲了过来，一刀结果了那海贼的性命。我对公主和金瓶道：“你们站在我的两翼，共同对敌。”公主点了点头。我们三人组成一个战斗单元，卷入到战斗之中。

    我是从来不惧厮杀的，我以前的岁月，是在无休止的战斗和厮杀中度过。喊杀声让我旧梦重温，兵器的相碰让我杀人的**苏醒，我用最简捷有效的剑术，在一刺或是一劈中将对手杀死。公主的刀法更为迅捷飘逸，海贼们对女人的轻视很快变成他们的恶梦，他们此生恐怕从未见过如此武功高强令人恐惧的女人。

    海贼们不断地翻上甲板，蜂涌而至。海贼身材短小，行动敏捷，手持的横刀奇长，刀法凌厉。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契丹十八骑，这些人，是勇士中的勇士，是一群刀口舔血的人，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兵器激烈碰撞的声音，奋力砍出一刀的怒吼声，被刀剑砍中时的痛苦嚎叫声，还有贼船上令人心悸的呐喊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让船上的每一个人神经紧绷，精神高度紧张，是面临死神时的那种紧张，而这些声音飘散到大海里，在宽广无垠的大海里，却变得微弱而渺茫，很快地被海风吹走。在亘古波动的大海面前，人类的战斗什么也不是。

    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横流。海贼一个又一个地被契丹勇士们砍翻。海贼们见势不妙，开始撤退，他们纷纷翻下大船，往他们的船上跳，有的直接跳进了大海。

    贼人首船上戴鹿角盔的首领，手挥令旗，指挥着贼人们撤退。铁镜公主从翠环手中接过宝雕弓，扣上狼牙箭，对着贼首嗖的一箭，那贼首晃了几晃，栽进了海里。铁镜公主张弓又发了两只箭，贼人首船上的两只帆跌落下来。浆官擂起了鼓，大船的橹手们压着鼓点奋力划橹。大船撞向贼人的首船，船头的撞铁把那贼船撞翻在海里，贼人们落进大海，飘浮在海面上，活人在水里挣扎，死者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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