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决讼

    在繁华雄壮的辽阳府宫城门口，看着那一群百姓被如狼似虎的府兵驱赶着，铁镜公主的眉头皱起，满眼疑问。

    耶律蒲解释道：“他们是来告状的，都是一些小事，我听起来头疼，让我带兵打仗行，让我收税征敛亦可，但让要我断狱决讼，确是难为我。平常啊，我都是各打五十大板，把他们驱散了。铁镜，正好你来，素闻你聪明果断，你来帮为叔审理这些案子吧？”

    铁镜公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二日，铁镜公主端坐辽阳府。我坐在公主左侧，雄奴和胡腾儿站在公主和我的身后。辽阳府知事坐在右下首，衙役们分列堂下两旁。

    公主一拍惊堂木，衙役们一阵吆喝，那阵势和开封府升堂断案颇为相似。当年，我在开封府看过曹利用断过几个盗匪案。想不到在这千里之外边远的异邦，我又旁观审案。

    衙役带上来了一高一矮两个小民。两人在大堂上跪下，公主还没有问话，他们就开始争执起来。

    铁镜公主将惊堂木一拍，说道：“你们二位，报上名来，然后一个一个地说。”

    高个儿道：“我是牧人阿里，十日前我来赶集，快到辽阳府时，我内急，于是我把马系在了一棵柳树下，去解了个手，等我回头时看见这个贼人正在偷我的马。”

    矮个儿说：“我是农人阿地，这马是我的马，平常用来驮运粮食的，我也是来赶集的，路上遇到他，我和他聊天，他跑过来抢我的马，他不怀好心，想讹我的马。他才是贼！”

    两人又争执起来。公主拍了一下惊堂木，两边衙役高喊肃静。

    公主问高个儿：“牧人阿里，你说这是你的马，你有人证么？”

    高个儿答道：“没有人证。”

    公主又问矮个儿：“农人阿地，有人能证明这匹马是你的么？”

    矮个儿摇摇头。

    公主道：“把马牵上来。”

    衙役把马牵了过来，是一匹灰色的马，骨瘦毛长。

    公主说道：“你们二人且下去等着，马留下，我来审审马。”

    公主离开座位，绕着马转了两圈。让人翻开马嘴，看了看马的牙齿。然后他叫来胡腾儿，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胡腾儿牵着马出去了。

    众人不解。公主说道：“传下一个案子的人上来！”

    上来了两个妇人，一胖一瘦。胖妇人抱着一个一岁来的孩子，那孩子哭哭啼啼的。两个妇人都说这个孩子是她的。瘦妇人要上去抢那孩子，被那胖妇人一把推开。

    公主一拍惊堂木，对那胖妇人说道：“你且把小孩放下。”

    公主沉吟了一会，说道：“你们两人，一个人拉着小孩的一只手，各自用力拉孩子，谁争夺过小孩，小孩就归谁。”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公主。只有我微笑不语。金瓶劝道：“孩子幼小，经不住争扯。公主，这样不妥吧？”

    公主不为所动，责令两人动手。两人开始拉扯孩子，孩子大哭。瘦妇人忙撒了手，哭道：“孩子就给了她吧！”

    胖妇人得意地将孩子拉了过来。

    公主问辽阳府知事：“按律法，偷盗孩子该当何罪?”

    知事答道：“当斩全家。”

    公主一拍惊堂木:“你这个贼妇，还不将孩子归还给她的母亲。”

    那胖妇人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大喊公主饶命。

    公主又一拍惊堂木：“可饶你全家，但饶你不得，衙役们，将这个胖贼妇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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