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迪迦

    ……

    “现在，这个孩子如你所愿，和这个世界断绝了关系，达成了你要求的条件。所以，你也可以和阳仪一样带他回到老家了。”

    在一个到处都是斗争的宇宙中，一处无人知晓的空间叠层里，一个灰色的人形生物站在这片地方，周围是仿佛在不断蔓延，蠢蠢欲动的藤蔓，藤蔓上甚至还在流动着诡异的光芒，但它们好像被这个生物牵扯着，哪怕是再强烈的挣扎，也无法逃脱此人的手掌心。

    “迪迦......”一颗漆黑的光球突兀地出现在空间中，随着它的出现，人形，不。迪迦抬起了那俯首多年的头颅，沉默了一会后，他终于轻轻地开口，但这声音如同老树上干枯的树皮，带着常人难以模仿沙哑，回荡在这处小小的空间中：“阳仪已经离开几十年了，而你因为没有选到心仪的继承者所以在我这多呆了一些日子，几年前你也选中了这位心仪的继承者，虽然你那奇怪的要求多少有些残忍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以你的性格，居然还会在临走前先跟我打个招呼。如果是过去的你，肯定会一句话都不说马上跑路。”

    迪迦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笑意，好像最后的伙伴的离开，也是一件喜事。

    “我......不，只不过那小子还没死透，所以我认为不用这么着急。虽然是跳楼，但死亡可不是一瞬间的事，现在的他得体验全身骨骼断裂、内脏破裂等一系列痛苦之后，才会彻底死亡。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在这几十秒里，稍微跟你唠两句而已。”

    迪迦轻笑了一声，尽管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沙哑且难听，但是这一笑依然让阴仪有些不爽。“你还是老样子，总是被自己那黑暗之源的身份所束缚，不愿展现自己的感情……呵呵，这么一看当初拼死让你拥有感情还真是亏。更何况，在这片空间里，除了我，任何物质的时间都是无法流动的，你并不是不知道这点，所以你就是舍不得我。”

    空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默，迪迦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阴仪。半晌，阴仪终于开口了：“你难道不觉自己为那些生灵付出太多了吗，迪迦。世界的残酷让你的大半的时间牺牲在这里，成为一个只能封闭在这小小空间里的祭品，而以你的实力，本可以将这件事置之身外，继续我们的旅行，但你为了心中的梦想，最终让我们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囚禁了这么久。现在，如今我也要离开，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就算我们回来了，那天迪迦你也将......”

    看到阴仪伤感的样子，迪迦只是照样温柔地笑了笑，但笑到一半，就被阴仪忽然打断：“笑，还笑！迪迦你就不明白吗？足以让一个宇宙轮回十几次的岁月啊，哪怕是你也熬不住啊蠢货。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未来，你可是唯一一个，在那一瞬超越诺亚，与那个疯子齐平的存在啊。而且你都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笑，你快死了啊！你看看你，甚至无法离开这个小空间。残留在那些宇宙的光芒却依旧成为那些弱小生灵的希望之光，拯救了无数星球。但是你真的想过没有，付出了这么多，你又获得什么了吗？流传在各种宇宙中的传说吗？仅仅一句虚名也配让你付出这么多？”

    阴仪咆哮着，但言语间却只有对迪迦的心疼，但迪迦只是静静地看阴仪发泄着情绪，见对方平静了些，才淡然一笑：“超越诺亚么，那只是奇迹的牺牲带来的结果，并不是我一人的努力。不过这些年，也是苦你们了。虽然说，如今的世界依旧残酷，但如果只是我的一点牺牲就能能保护每个人的笑容，能让现在的他们能够不会因为一个存在的想法而死去，能够完整地走过一生，我就知足了。”

    阴仪转过头，不再看迪迦，他问道:“迪迦，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迪迦说道：“你啊，有够无聊的，电视剧看多了么？肯定还是老样子，让每一个宇宙的生灵都能和平共处。当然，我可不会选择用穷举法来达成这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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