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之手链-第2/3页

    “吱呀。”

    年久失修的门轴发出随时可能破裂的声音，在玄白夜推门的一瞬间，那难听的歌谣也停止了。

    门内空间不大，参照刚才在外面看的结果，似乎只有一小半被划分在前厅，两边摆放着高高的货架，积满尘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一条狭窄的过道边放着一条长长的柜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柜台的尽头站着一个佝偻的人影。

    玄白夜越过门口放在柜台上的精美瓷瓶，朝里面走去，瞥了一眼柜台里的货物，尽是些摹写的文具和拓纹的工具，零碎一些吃食。

    玄白夜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后响起簌簌的声音，就好像之前那黑洞里的触手一般。

    玄白夜手掐指诀，捏着牙签，猛地回头，却看见一个怪异的脸庞紧紧贴着自己的脸，不知道跟了多久。

    “欢迎光……光……啊……”

    “咕噜噜。”

    那怪脸一下子摔倒下去，柜台上，原本放在那里的精美瓷瓶咕噜噜朝着玄白夜滚来，玄白夜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那个精美瓷瓶。

    “啊啊啊……稳住了。”那怪脸下面连接着一条长长的、扭动着的脖子，一直连到精美瓷瓶里，玄白夜一下子接住了精美瓷瓶，怪脸也稳住了自己的下落轨迹，扭动着缩到精美瓷瓶口，兴奋地大喊道：“欢迎光临！”

    “客人真是身手敏健啊，就这么救下了壶童的命，呜呜呜，壶童一定会求孟婆婆给你打折的。”

    玄白夜看着这谄媚的、流涕的脸，心中只有一股强烈的把那精美瓷瓶抛出去的冲动。

    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个脸，五官俱全，也都不在它们本该呆在的位置上。

    两个耳朵代替了双唇，呆在嘴巴的位置上，而两片嘴唇立在鼻子的位置两边，一张嘴，隐隐可以看见其中流动的黏液。

    至于眼睛，一左一右，呆在耳朵本该待的位置上，随着那条长脖子的左右摇摆，玄白夜才能看到那只鼻子，正在这颗怪脸的后脑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呀哈哈哈，客人是第一次来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壶童，是这座杂货铺的门童，别看壶童长成这样，原来也是甲癸部首哦，来，让壶童看看你的生之手链积攒了多少功绩了，噫嘻嘻嘻嘻，红满了哎，以客人的年纪真是不容易啊，杀了不少人吧。”壶童贴近了玄白夜的手链，两颗眼睛轮换着瞅着，双唇也不停止，好几次就要滴出其中的黏液，都被壶童吸了回去。

    “壶童，别闹了。”柜台身处，那个佝偻的身影飘动着过来，明明不用行走，却杵着一根虬结的手杖，原来是一个干涸又浮胀的老妪，“老身有礼，壶童叫我孟婆婆，你也可以这么叫。”

    说着，孟婆婆看向玄白夜手中的精美瓷瓶，说道：“这位并不是甲癸的成员，而是嘉宾，让老身看看你的生之手链。”

    说着孟婆婆伸出干枯如木的手，托起玄白夜带着手链的手腕，朝着缀着银铃的那颗珠子点了一下，那珠子顿时发出惨绿的光芒，里面映现出“癸子”两个字。

    “癸部发出的嘉宾手链，原来是癸子先生，就是你救了癸首啊。”孟婆婆用奇异的眼神看了一眼玄白夜，说道。

    “噫，呀。”听到这句话，壶童大笑起来，精美瓷瓶底两边破裂开两个小口，伸出两条婴孩般小腿，惨白如逝者，壶童脱离了玄白夜的手掌，站到了柜台上，怪脸却依旧紧紧靠着玄白夜的身体，“是你呀是你呀。”

    “告诉你哦，上一代癸首就是壶童唉。”

    “原来是你救了小浮白，我们还真有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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