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6重写)-第2/3页
不知多久,床幔轻晃,时不时发出“吱呀”一声响,她翻了一个身,两个身,三个身
忽的,付茗颂抱被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看向紧闭的屋门。
她猛地闭了闭眼,付茗颂啊付茗颂,何时变得这样矫情了牌子是你让递的,话也是你让说的
他今日就算不来,又如何呢
思此,她唇干舌燥,踩住两只绣花鞋下床,刚一仰身,便撞进一面铜墙铁壁,撞的鼻尖一酸,生生倒抽了一口气。
“嘶”
四目相望,男人嘴角噙着一丝看破不说破的笑意,眉头轻轻抬了下,“一个时辰前喝了药,还不睡”
付茗颂神色凝滞,站稳身子,道“皇上怎来了”
只听一声轻笑,闻恕斜眼看着她,“三十六个绿牌,朕左挑右挑,眼花缭乱,索性就来了昭阳宫。”
付茗颂心下一滞。
“喔”
闻恕垂眸,见她踩在绣花鞋上的脚趾冷的蜷起,不由问“下床做什么”
“喝水。”她下意识回应。
男人转身至桌前,提壶倒了一杯白水,指尖一碰温度,他回头道“冷了,让人提一壶来。”
“不、不用了,臣妾忽然不渴了”
她咬了咬唇,侧身拽着被褥,在他灼灼目光下坐在床沿上。
闻恕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给朕说说,你怎么想的嗯怎么想的”
他话里还有几分怒意,天知道他方才在御书房是怎么叫她气笑的。
她是真大方,真的大方,大方得叫人挑不出错来。
付茗颂拽紧衣摆,低着头道“皇上也知道,外头都传开了,若您还夜夜宿在昭阳宫,难免惹人非议。”
“所以你这就将朕让出去了,让得大大方方,干脆利索”
“让”这个字,是禁不住仔细推敲的。
付茗颂拽着衣摆的手心,蓦地松开。
男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眯了眯眼,唇角勾起,“所以,睡不着了”
面前的人胸腔一震,只紧紧抿着唇,难得未矢口否认。
她承认,人性本贪,但凡有了一点,便忍不住索取再多一点,知道他心中有她,就恨不得他心中只有她
这是不对的,这与她自幼给自己的规范,完全背道而驰,可这也是不可控的。
一个人对你好不好,有太多细枝末节可以去深究。
例如,那夜在付家发起高热,他坐在床榻边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样子。后来她听说,那日是他亲自将她抱回宫的。
又或是她浑身生起疹子,丑得她自己都没眼瞧,也未曾从他眼中看出半分嫌恶。
再是天岚山上,马前遇险,她半昏半醒时感觉抱着她的那双手有点紧。
她既不傻,也不瞎,可她不敢。
她怕极了对着这个人,时而产生的依赖和眷恋,已经敌过她对他的畏惧。
付茗颂轻轻扬起头,“臣妾知道,总有一日会怀上皇上的子嗣。”
“那你急甚”
“怕,怕耽误了皇家开枝散叶,怕朝臣借此刁难皇上,怕母后觉得臣妾不够懂事,还怕对皇上,贪念过甚。”她说到最后,眼眶发烫。
闻恕面色柔和下来,倾身低下头“怎么个贪念过甚”
付茗颂顿了顿,对上他琥珀色的眸子,食指在他胸腔上点了两下,点的他浑身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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