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桥底之桥
先前刚下过一阵雨,城外皆是坑坑洼洼的雨潭。
随着秋风再度吹来,吹走那边城上空的乌云,午后的日光便再次从天上投射下来,映得那水坑明亮如镜。
这里是贺江城的边境,作为六州商业最繁华的四城之一,来往此地经商者自然是络绎不绝,自清晨开城门后,就不断地有人开始排队入城。
这贺江城一共四处出入口,其中南门、西门皆是水路,而北门近日禁通,这赶路而来的人们便都得去挤那东门。
偏偏这东门又是整个贺江城最小的门,自正午时分开始,待检的队伍就由于入者不及来者,变得越来越长。
“唉,照这样排去,估计天黑都还进不了城。”一位年过四十的男人从马车里掀开帘子,看了眼队伍,不由得叹了口气。
“哎?这两人怎么回事?!”
忽然,在一阵嘈杂声中,男人也瞧见了那两道白驹黑衣的背影。
这两人完全没有任何要加入这待检队伍的意思,径直骑着马朝东门奔去,这让不少等得叫苦连天的人都禁不住议论起来。
“老爷,那是玄吏,跟咱们不一样。”马夫回头解释道。
“玄吏?这贺江城怎么还叫玄吏来办事了,偌大的幽州,且不说这轩恒道士,就是那黎星道士和观海道士,哪个不比这些玄吏顶用,贺江城官府的人莫非这点酬金也不舍得了?”
男人听罢,不屑地哼了口气。
“据说那天云桥扩建时出了怪事,请了几个道士都无用,只好行宵禁,待这玄吏来解决了。”马夫继续解释道。
“原来是因这事宵禁?我先前听说还是因为贺江城要法事祈神,故此行宵禁七日。”男人若有所思,而后又说道:“不过这消息从城里传到城外,都不知变了几次,各有各的说法,还得进了那城里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说的是。”马夫奉承道。
“哼,这小小玄吏竟然都能有这般特权,我沈家这等家世,也得随着这些小商小贩排队待检,真是……”
这话说到一半,男人便不再说下去,又重新放下帘子,继续坐回去了。
马夫动也没动,只当是耳旁风。
—·—
“司空大人,这告任书上就您一个人,那这位又是……?”检阅的官兵放下告任书,视线朝司空常身后的御无嬴看去。
这人虽然也身着玄吏黑袍,可竟然还戴着个白皮面具,怎么看都是个可疑之人。
虽说这司空常在六州也是颇有名气的玄吏,但公事公办,这人身份不明,自然不能随意放行。
哪怕是看在这司空大人的面上,至少也得问过才行。
“这位……”司空常回头看了眼御无嬴。
司空常本以为他会亲自解释,却不料他正静坐在白驹上沉默不语,不仅没有半点动作,而且因为戴着假面,甚至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也只好退到御无嬴身旁,低声问道:“我该如何说才是?”
“直说便是。”御无嬴的声音没有起伏。
“可您现在这般模样,也拿不出东西证明呀,他们定不会放行。”
司空常只觉得这守王爷平日横惯了,如今你戴着个面具,还是自己骑马来的,说自己是那与天子同姓的守王爷,换谁也不信你。
“无妨,司空兄莫要担忧,与那官兵直说便是了。”
“这……”司空常可拿这守王爷没办法,他让自己去直说,那自己便只得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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