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陵之变(一)
司马炎在夏侯无忌的指导下,经过了一年的苦练,此时剑法内功又已大进。这日,师徒正在对拆剑招。
夏侯无忌仍然是一对空手,司马炎则是手持长剑。只见司马炎力灌右臂,一剑斜斜挑向夏侯无忌的左肩,由于剑上附有内劲,所以破空之声甚响。夏侯无忌向后退出一步刚好避过,司马炎变挑为劈,正要上步斜肩带背地砍下,夏侯无忌忽地又向前一步,司马炎这下劈的剑势尚未展开,持剑的手已砸向了夏侯无忌的肩头。司马炎见师傅又使怪招,当下心神不乱,持剑的手紧握剑柄,将下劈变为直拳,右肩一送直捣过去。夏侯无忌见他应变迅捷,处置得当,肩膀这一送甚合寸劲之理,当下微微点头,自己左肩也是向前一点,迎向他紧握剑柄的拳头。拳肩相交,以力对力,司马炎感到右手一麻,长剑已经抓不住了,当即松开剑柄,翻腕为掌,右臂回弯一寸,跟着一掌击出,用的还是寸劲。夏侯无忌在他右臂回弯时,自己左肩同时向后一侧,旋即再次向前点出。在司马炎的掌力完全施展前,肩膀已点在了他的掌心。司马炎掌力吐出时,见夏侯无忌的肩膀没有与他的掌力正面对抗,而是顺着他掌力击出的方向向后斜引,司马炎这石破天惊的一掌有如击在了水中。在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先后用寸劲较量了三招,此时司马炎的长剑才要落地。司马炎的心念电转,伸出左脚,脚尖在剑身上轻轻一点,长剑立即向上反弹,他捏着剑诀的左手忽地向前一指,斜斜点向剑尖的无锋处。岂知他快,夏侯无忌比他更快。司马炎脚踢长剑,指在半途时,夏侯无忌的右手早已等在了长剑上升的必经之路,只见他右手食指在剑身上一弹,一柄长剑横着撞在了司马炎的腰间。司马炎被剑身撞中后,这一指便点了个空,忙向后跃出一步,拱手施礼道:“师傅高明!”
夏侯无忌微笑着道:“你已将这《地遁》术融入了自身武学,不错!不错!现下欠缺的只剩下实战的经验了。”接着又道:“老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啦,你可以出师了!”
司马炎忙跪地叩首,想到这几年师傅尽心竭力地教导自己武艺,四年如一日,不分寒暑,不辞辛劳。当下抬起头,虎目含泪道:“承蒙师傅栽培,安世深感厚恩!”
夏侯无忌上前扶起司马炎道:“你的心性甚是坚毅,也算聪敏好学,但这些都不是为师所看重的。”说着抬起手抚摸着他的长发,语重心长地道:“能够为子尽孝,为臣尽忠,虽然难能,但还不算可贵。自黄巾之乱至今,天下分崩离析,我华夏的大好河山,饱经战乱分裂之祸,无辜的黎民百姓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了一百六十多年。你此生当中,若能善用所学,结束战乱,一统山河,让我华夏子民可以得享安居乐业,不用终日活在朝不保夕的恐惧之中,更不必畏惧外族的侵扰与奴役,能够遂了丞相与祭酒平生之愿,这才是对为师真正地感恩,才是真正的可贵啊。”
司马炎哽咽道:“请师傅放心,安世定能承二公之志,不负您的期望。”
夏侯无忌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道:“雀儿身世凄苦,你要好生地照顾她。但她终是鲜卑族的女儿,如若今后她找到了自己过往,你不可阻她寻找自己的生活。”
“爷爷——”
一声悲呼,慕容雀儿不知从哪里奔了出来,扑倒在夏侯无忌的脚下,扬起白皙的俏脸,热泪滚滚而下,颤声道:“爷爷的救命之德、养育之恩,雀儿尚未报得万一,雀儿哪里也不去了,雀儿要一直陪着爷爷,要在您膝前尽孝……”她神情激动,抱着夏侯无忌的双腿,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了,串串珠泪落在了洁白的衣袖之上。
夏侯无忌爱怜地抚摸着慕容雀儿的头发,道:“傻孩子,我们祖孙二人能够相遇也算是上苍所赐的机缘。青山寂寞,空谷幽深,你能陪爷爷这么多年,让爷爷得以看着你一天天地长大,可见上苍已待老朽不薄啦。为了报答丞相的知遇之恩,老朽忝任发丘中郎将,率领掘子军的兄弟们为大军筹措军饷。可是不管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挖坟掘墓始终是有损阴德之举。所以老朽与正副两位校尉约定:终生不娶!一是为了兄弟们赎罪,二是为了避免祸延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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