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丘中郎将
时值曹魏正始五年,已是诸葛武侯离世的第十个年头。中原大地上魏、蜀、吴三国虽已无甚大战,但各国边境间的零星小战却依然不断。汉朝与北方的匈奴之间历经了数百年的战争。自汉朝桓帝、灵帝以来,周边各民族纷纷涌入中原。其中以匈奴人人数最多。直至汉丞相魏王曹操当政时期,把被汉化的南匈奴分成左、右、南、北、中五个部,分别安置在陕西、山西、河北一带。北匈奴又相继分裂为匈奴、鲜卑、羯族、氐族、羌族,虽然彼此间也互相攻伐,但对中原地区始终虎视眈眈,磨刀霍霍。自文皇帝曹丕代汉后,定国都为洛阳,至今已过了二十二个春秋。百姓虽未丰衣足食,但也不似汉朝末年,饿殍遍野,十室九空了。
在弘农郡华阴县,一户临街的农民家中,传出一个女声催促道:
“阿华啊!快快起来,该下地了。莫要错过了时辰。今年年景不错,咱们好好经营,一家人吃饱穿暖应是无大碍的。”虽是催促,但言语柔和,声带喜音。
“起来了!起来了!这就去,这就去——”一个男声嘿嘿憨笑着应道。
不一会,柴门打开,一个庄户人打扮的男子迈步而出,年约三十五六,左肩上扛着农具,右手牵了一头又高又壮的耕牛,喜气洋洋地走在前面。嘴中还不断吆喝着:“嘚~嘚~”
“少爷,您在这看什么呢?”一个老仆问道。只见这老仆佝偻着身子,头发已有些许斑白,但两只眸子精光闪闪,脸上蕴含着慈祥的笑意。
“不是跟您说过了嘛,伯潜叔叔,莫要叫我少爷少爷的,叫我安世就好啦。我只当自己是个乡下少年,您的侄子,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一个男孩答道。
此少年约么八、九岁年纪,本该红扑扑的脸蛋上却隐隐罩着一层青气,眉宇间带着难掩的风霜之色,高鼻深目,一对点漆的眼睛炯炯有神,流露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最为特别的是他的头发。时人都是束发带簪,有钱人家要么带金簪、要么带玉簪、要么就是象牙簪和银簪;寻常百姓家带的则是木簪,再不济就是束好发后别根筷子或是树枝。可此少年却仅用了一根绸绳,高高地扎了一个马尾辫,一头黑丝自然下垂至腰,有如一条黑瀑,光可鉴人。
“一个庄户人,种地也能获得这般乐趣,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男孩嘟起嘴喃喃道,“伯潜叔叔,我的病真能治好吗?”少年又问道。
“放心吧,安世。咱们叔侄已经找了两年有余,我魏国的名山大川也多有踏足,上天是不会辜负有心人哒!夏侯大人也终会被我们找到的。”“相传华阴县的北山上,有个‘留侯洞’,怕是汉初留侯张良的隐居之地,昨日我探查北山,虽未找到这‘留侯洞’,却看到了一片好似奇门五行般排列的树林阵。奇门五行阵法精深奥妙,我一时之间也不敢前去探阵,只能远远望去,见到这些树阵的高矮粗细相若,却比周边的林木矮了不少,也细了不少,显然是后种植的。看树龄应该不会高过三十年,从时间上看也是非常地吻合,兴许真就是夏侯大人的避世之所。”老仆兴奋地答道。
“伯潜叔叔,您说的夏侯大人是大夫么?是神医么?我怎么从未听祖父、伯父和父亲大人提及过。”少年又问道。
老仆呵呵笑道:“夏侯大人不是大夫,却是比大夫更要神通广大的发丘中郎将;夏侯大人不是神医,却是神医的徒弟。”
“发丘中郎将?这是什么官职?”“祖父曾经给安世介绍过我大魏的中郎将官职:有虎贲中郎将、五官中郎将、武卫中郎将等等,文皇帝就曾做过汉朝的五官中郎将,武皇帝的爱将——虎侯许仲康,曾拜武卫中郎将。蜀国的已故丞相诸葛武侯曾做过军师中郎将,吴国已故的大都督周公瑾曾做过建威中郎将。这发丘中郎将却是闻所未闻。伯潜叔叔,您快给我讲讲。”少年兴奋地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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