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里人家
那妇人盯住徐良的脸,半晌问道:“你是徐良?”徐良道:“是,我是徐良。”那妇人指吊在半空中的徐浪,问道:“他是谁?”徐良道:“他是徐浪,我弟。”那妇人黑脸道:“他是林氏生的?”
徐良慌忙道:“不是。他与我一般大,只小我几个月,是爹刚从水边捡来的。”那妇人便是徐良的姨,徐良娘的妹。姐妹俩生在贫穷农家,却不务农业,从小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姐嫁与徐庆,生下徐良;妹嫁入山里,生下徐良表妹。妹的夫君先亡,姐后亡。姐亡前,写信叫妹来,教妹入继徐家,照顾徐良。姐亡后,徐庆却娶了林氏,也就是徐良的小娘。妹领了表妹,怏怏而归,回到了山里。
姨不信,斥道:“水边能捡个儿子来?我不信!”徐良道:“姨若不信,你自问他。”姨转向徐浪,仔细打量了一番,肚中暗自奇道:“这人怎剃个光头,难道真是和尚?”问道:“徐浪,你的亲生爹娘是谁?”徐浪应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醒来时是在水边,被爹捡回了家。”姨道:“你是不是林氏生的?”徐浪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林氏是我的小娘。”
姨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沉默半晌,只得叫表妹将徐浪放下来。表妹,也就是那个小女孩,应声跑入了草丛中,也不知她怎么弄的,将徐浪放了下来。徐浪从网中跃出,站在姨跟前。姨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徐浪与徐良生的一模一样,也生的白色眉毛,却是僧人装扮,问道:“你是和尚?”徐浪笑声道:“只是剃了头,假和尚也。”低下头来,教姨看,说道:“姨,你瞧,可有戒疤?”
姨细细看了,果真没戒疤。姨看看徐良,看看徐浪,忽问道:“你们真是白眉双侠?”徐良惊道:“姨怎知?”姨却道:“白眉双侠的名声,早传遍大江南北。白眉双侠,一个唤作山西雁徐良,我猜便是你;一个唤作白眉僧徐浪,我却不知是谁,今始得见。”
表妹牵了徐良、徐浪的马,一齐望山上走。表妹十一岁,比徐良小两岁。一岁时曾与姨到过空陷岛,只记得表哥怪模怪样的,生的白色眉毛。今却把另一个表哥使网吊起,她怪不好意思的。扭头看,只见两个表哥都是生的白色眉毛,她觉得好玩,肚中暗道:“难怪唤作白眉双侠。只是,徐浪表哥怎是僧人装扮?”
表妹到空陷岛时,徐良三岁,年岁尚小,已不记得表妹的模样,只记得有个表妹。今重见表妹,各各长高长大,徐良满心欢喜,各各叙了旧事,徐良和表妹皆笑。徐浪也喜欢这个表妹。二人来到姨的家,只见是一个土屋,中间是堂屋。入了堂屋,左边是姨的屋,右边是表妹的屋。表妹把被褥搬到左边屋里,与姨同住。右边的屋腾出,徐良、徐浪住。当日,二人在姨的家里歇下。
姨在山上,辟有几分田地,种点稻子、玉米以及蔬菜,倒也自给自足。农闲时,姨到镇上武馆处,教人习武,也有些收入,偶尔买些肉来吃。次日,徐良、徐浪在堂屋里,与姨闲聊家常,说些往事。土屋不及砖瓦房结实,却是冬暖夏凉。正值冬季,屋内又烧了碳火,暖烘烘的。忽见表妹奔入来,说道:“山下上来两个人,一个是虬髯大汉,一个没什么胡须。”徐良道:“是鲍俊杰和滕豹,来杀我们的。”徐良、徐浪起身,要去厮杀。姨却阻道:“你们安坐,我去去就来。”叫上表妹,提了兵刃,奔出了门。徐良、徐浪出到门外看。
上山来的正是鲍俊杰和滕豹,昨日打探知白眉双侠在此山上,今日便爬上山来,要杀白眉双侠。鲍俊杰提一条乌铁棒,走在前面。滕豹腰间佩一口单刀,走在后面。鲍俊杰望上瞅,只见土屋前立了两个人,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是谁。正走间,天上撒下一张大网来,望滕豹头顶罩下。鲍俊杰听见身后响动,急转身,抬头见有一只大网落下,伸出了乌铁棒,速将大网挑开,刚刚救出滕豹。大网忽又提了上去,却提了个空。滕豹摔在地上,惊魂未定,骂道:“直贼娘!这网甚是古怪,不套走在前的,却来套我。”这时,路边草丛中跑出一个小丫头,提一杆枪,见罩不住人,匆匆望山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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