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纹银百两一头猪
张老实回答的声音很轻,与其说是回答刘翠花的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小店里很吵,除了桌前的刘翠花和旁边几桌上的人,听到的人不多。
“然后在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灶台上又有一锭五十两的雪花纹银?”邻桌却有声冷笑声嘿嘿传来。
“你怎么知道?”张老实又是一惊,转过头去,不由自主地问道。
他这一眼,看到却是老对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邻桌的杀猪王初九。
王初九正往嘴里抛起一粒花生米,冷冷盯住张老实桌上的那壶玉壶春,嘲笑道。
“哼!怎么讲,他们都是从我摊子里走出去的。你知道?要不你说!”
张老实看了一眼刘翠花,虽然怎样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但昨天的事,毕竟也在酒馆里听了一个下午。
见是王初九,张老实瞬时间清醒过来,突然忘记了自己的迷惘。
在身未近,心向往之的‘刘大婶’面前,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张老实自然是不会服输的。
只是他也不是很明白,刘翠花店里喝酒的这么多男人,自己为什么一看王初九就不顺眼。
王初九也不是很明白,但不明白归不明白,男人之间的战斗都必须坚持下去。
即使是为了一头母猪都必须坚持到底,何况是梦里都在寻找的刘翠花。
刘翠花见二人的表情,脸色突然变了变。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既着急,又关心。
大家都已经看到,她为这两个孩子一样的男人,是多么的操心。
不过那也只是在脸上。
在刘翠花儿心里,自然是暗暗的在笑。
“冲冠一怒为红颜!”她自然知道男人们要的是什么。
男人们要钱要人要面子,但他们最在意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人与事。
他们真正在意的只是一个过程,一个字,一个“争”字。
这不是争取的争,也不是争吵的争,而是争抢的争。
刘翠花明白,这两个男人争来争去,其实真正在意的,争夺的也不是自己。
他们在意的可以是任何东西,任何以为对方也看上了的东西。包括人,虽说人有些时候,不能算是个东西。
只要有两个以上男人聚在一起,他们甚至连一头母猪都会要去争一争。
而女人,则只需要把握好一个字。
“给”!
给谁?给多少?怎么给什么时候给?
只有把握好这个尺度,女人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若是真正的将自己都给了谁,十天半月过后,仙女也会变成母猪。”
“自古没有难看的女人,只有蠢女人。”
将尺度把握得很好的刘翠花心底暗笑了笑,用眼角挑了一眼杀猪老王。
“我!”
老王停了停,看了一眼身旁既担心自己上火着急,又暗暗瞟了一眼牵挂着的张老实的刘翠花儿。赶紧清了清不太清爽的嗓子大声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
听牛二麻子得瑟了半天的杀猪老王,本来巴不得话赶话赶到这一句,说话间不由挺起肚子。在停顿片刻后,扭头看了一圈周围看向自己的三四十双眼睛,瞬间提高了声音。
“我不但知道陆捕快怎么打,连他们在县衙门里说的话,我都一清二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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