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中生初恋露懵情 下放女始交藏机巧-第2/5页

    显然，理想那是人们在学校里谈及的话题，而在今天在这样的月夕下男女最初的相会里，在对对方还很不了解的情况下，若向人家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疑不够确当。于是男的便将话题转成了这样：“你喜欢什么？”

    女的回答：“我喜欢看电影。”

    “你经常看吧？”

    “经常看。一张报纸下来，我首先看的就是电影广告。”

    “你最喜欢看什么电影？”

    “最喜欢看电影《野火春风斗古城》。”

    “我经常看报。”男的爱看报纸上的时事新闻和有关思想道德方面的文章。

    打谷场西面的小路上，时有行人通过，他们并不注意打谷场上的这对男女。不过，也有人特意来到这里，想看看他们的举动，想听听他们谈话内容的。

    “咳！”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自西面的小路上传来。那是男的二祖母谭氏的咳嗽声，男的一听便知，他依然若无其事地和女的漫步、谈话。谭氏因没有看过年轻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而感到稀奇，更因她听说平时像大姑娘一样怕羞的她的堂侄孙锁儿，在和一个城里来的姑娘对谈，而感新奇和高兴，便特意摇了一把破旧的芭蕉扇，借以扑打蚊虫，欣然来到生产队打谷场旁的小路上，想看看他和人家姑娘怎么个谈法。她把昏花的眼睛眯着细看，还是像雾里看花一样看不清楚，只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在打谷场上时而移动，时而不动，时而靠近豆秸堆，时而远离豆秸堆。她在路上站立许久，时而倾身，时而侧耳，可只听到来自他们的叽叽咕咕的声音，而听不清说的什么。她又假咳一声，想惊动一下场上的这对男女，不知他们被惊动了没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依然在时动时不动，离豆秸堆时近时远。

    乌云散去，月光如水，晚风徐来，摸着小伙子的脸蛋，拂着大姑娘的发辫，远处又传来声声蝉鸣，动听悦耳，农村夏天的夜晚多么美好，多么迷人！

    “你老家在哪里？”男的问。

    “仙女庙。”女的回答。

    “仙女庙，你可知道仙女庙的来历？”

    “知道一点。”她说，一位少女，为救一位生命濒危的将军开怀赐乳，事后羞愧自尽。被她救活的将军为感谢少女的恩德，特在江都县城造了一座庙，庙中供着那女子的塑像，此庙就叫仙女庙，久而久之，江都县城也就叫仙女庙了。

    男的听了，说：“可现在，仙女无踪，庙亦无迹：你这话有影子吗？”

    女的回答：“有影子，它不像泰州的灯笼——没影子，你看仙女庙这个名字不是真的吗，为什么江都县城不叫别的而叫仙女庙的呢？”

    男的微笑着点点头，说：“你说的有影子，有影子。据说你原来在长春工作？”

    “在长春一个钢铁厂做食堂会计，厂关门了，我就被下放了。”

    “你住大桥中学，好吗？”

    “蛮好的。我姐姐在大桥中学烧饭，她待我很好，你方便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

    “大桥中学是我的母校，我一定去。”

    月光皎皎，晚风习习，打谷场上散发着阵阵泥土的气息，也游动着一对高矮差不离的身影。

    谭氏轻轻摇着芭蕉扇，似在扇风，又似在扑打蚊虫，她注视着打谷场上一对男女移动的身影，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因站立的时间长了，她有些耐不住了，将扇子着力地在身上扑了两下，又有意咳了几声，就摇着扇子准备走了，大声说：“不像大姑娘了，不像大姑娘了！”

    谭氏走了，打谷场上的一对人影依然在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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