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刀割喉



刘幺又做梦了,在梦中他回了家,那时候他还很小,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可爱的妹妹。

 他们住在老旧的单元房里,狭窄的楼道,闭塞的空间,爬满青苔的房屋瓦舍。

 爸爸是厂里的工人,每日早出晚归,虽然工资不高,在左邻右舍里是出了名的有面。

 爸爸每次出门,都会把妹妹举高高,然后再摸摸他的头。

 妈妈在家照顾他和妹妹,等爸爸下班回来时,他都会在路边给妈妈摘一朵小野花,然后妈妈会吆喝他洗洗手吃饭了。

 后来,爸爸下岗了,他开始变得消沉,无所事事,整日在外酗酒,他开始变得暴躁,回家就会打妈妈。

 后来,妈妈带着妹妹出门,回来的时候妹妹就不见了,妈妈说她就转了个头,妹妹就不见了。

 我们去报了警,妈妈情绪奔溃,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她生病了,很严重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最终妈妈还是走了。

 再后来,爸爸开始夜不归宿,甚至消失在了他的生活。

 他在十二岁那年,变成了孤儿。

 在无数的日夜里,他都蹲在房间的角落,埋着头紧紧抱着自己。

 隔壁的阿辛奶奶看他可怜,经常会照顾他,给他饭吃,给他衣服。

 阿辛也没有爸爸和妈妈,听说是在矿上出了事,双双离世。

 矿上给阿辛家赔了人命钱,多少钱人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时间久了,久到他再也想不起来从前,想不起爸爸妈妈,想不起妹妹来。

 再后来,奶奶也去世了,他和阿辛一起,变成了街坊邻里眼中的问题青年。

 世界翻转,他们认了老大,加入了大家庭,变成了有帮派的小弟。

 他们很感谢老大,在老大手下干的很卖力,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也成了老大的左膀右臂。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的帮派被对家帮派吞并,手下小弟为活命出卖了他们。

 阿辛和老大被对家帮派抓走,他收到消息前去营救,结果被对方小弟乱刀砍死。

 疼啊,全身都疼,世界一片黑暗。

 “你甘心吗?”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黑暗中不停回响,如敲钟般一下下敲入耳中,震的他双耳欲聋。

 “别再说了。”刘幺双膝跪地,捂着耳朵,大声摇头。

 “你甘心吗,甘心吗?”声音渐渐变小,最后慢慢消失,黑暗中只剩一片寂静。

 刘幺呆呆地跪在地上,很久,仿佛时间停止。

 “甘心吗?”他低声问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

 “不,不甘心。”

 “我不甘心!”刘幺双拳捶地,朝着虚空仰头大喊,撕心裂肺,“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

 …

 山野崎岖,惊鸟乱入密林,羊肠小道上,一辆木车晃荡其中,左右摇摆。

 一行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右手长刀,左手短刃,刀光剑影,出入无形,在小路前方形成剑网,阻断众人去路。

 “停车。”挞拓野在车夫惊呼中抢过控制盘,猛地刹车,车轱辘与地面强烈摩,火花四溅,马车向前窜了数米,在剑网咫尺之遥堪堪停住,有惊无险。

 车身剧烈摇晃,晃醒梦中之人,众人各力稳住车子。

 挞拓野脚尖轻点,倾身一踏,跃上车顶,转瞬间长刀抡起,凌厉刀锋带着真气,凌空一劈,面前剑网从中间劈开缝隙。

 “来者何人,还不速速让道。”

 剑网消失,黑衣人从四面八而来,在前方排列成阵,持刀以待。

 “我等受人所托,只拿一人性命,还请阁下让道。”

 为首黑衣人短刃交长刃,微微颔首。

 “还挺礼貌。”挞拓野扛着大刀,立于车檐之上,忽有寒风吹起,身后衣袍猎猎,“只拿一人性命,不知阁下所说何人?”

 黑衣人收刀,胸前拿出一卷画轴,抖开。

 挞拓野眯着眼:“看不清。”

 为首黑衣人一愣,转头朝身后众人点头,身后黑衣人纷纷从胸前取出画轴,抖开。

 挞拓野微眯着的眼,突然睁开,看着眼前几十张画像,片刻后忽而笑问:“这条命,多少钱。”

 “五千两黄金。”

 “我给双倍,放你们去杀了雇佣你们的人,如何?”挞拓野嗤笑,朝前方伸出两根手指。

 “看来阁下是不肯让道了。”黑衣人收了画轴,身后众人立刻抽刀相对。

 挞拓野收起笑容,歪头看了看抗在肩上的刀,面容肃杀:“那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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