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闯入-第2/3页
一边说着，年轻的教堂义工一边径直走上前，敲响了那扇看着有些腐烂的木门。跟在身后的王策看得真切，木门旁边的那扇用纸张糊起来的格子窗户的边缘，有着猫一样的竖瞳正盯着二人。
而程澄毫无所觉，少年搓了搓脸，露出了一个足够温暖和阳光的笑容，静静等着那位老人打开房门。
王策咽了口唾沫，跟到了他的身后，站到了两排矮楼中间的夹缝处，阳光从头顶上方倾泻而下，落满了程澄的肩头，可那一瞬间，王策却只觉得心头一寒，就连阳光也清冷了下来。
左边的粗壮枯树像是枉死的人群垒成的坟墓，挡住了离开的路，右手刺眼的阳光后是没有出路的死胡同，眼前是虎视眈眈的猫瞳，似乎除了逃向身后那扇开着的门，别无生路。
开着的门？什么时候打开的门？
诡异感涌上心头，莫名窜出的念头像是春雨后疯长的野草，漫过了理智的原野，心底发寒的王策猛地回头，果不其然，一间光线未能照亮的漆黑房间正敞着门。
“程澄？”
明明就在身边，年轻的教堂义工却像没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做出回应。
王策此时有些后悔了，如此草率莽撞地走到别人的地盘，只是因为对方盯着自己的箱子看就怀疑对方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什么危险，什么鬼魅，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直至身陷危机，方知为时已晚。
咚……
漆黑的房子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重的闷响，像是重物落地，也像是什么巨大的野兽在睡觉时换了个姿势。
不对，不是沉睡的野兽……
咚，咚！咚！！
是它醒了！
“程澄！踢开门！”
身后那间房子里的，和那鬼魅对门住的，正是那晚与之厮杀的怪物！那跟在程澄身后、被小孩子称为夜跑者的怪物！
可是程澄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王策已经顾不得这个少年能不能看到鬼魅，他径直挤开少年，朝着那扇尘封的木门就是一脚。
砰！
内里本就腐烂的木门在这一脚下直接被踹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屋内发霉的陈腐空气涌入鼻腔，呛得王策下意识捂住了口鼻，与此同时，身后的程澄像是后知后觉般也走进了屋子。
“你疯了吗！哪有你这样的，直接把人家门踹烂了算怎么回事啊？”
王策有些不耐烦地看向程澄，“你闻不到屋子里的味道吗？这间屋子，这个小区，早就没人住了！迷糊也要有个限度吧！”
程澄有些愣神，他四下打量，看着满屋的灰尘和肆意横生的苔藓和脚底钻出砖缝的杂草，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一句：“那为什么教堂要让我……”
说到一半，他又抬起头看向王策，“等等，你不是也来这里找人吗？”
王策没回答他，而是直直盯着程澄的背后，嘴里喃喃道：“谁说我没找到呢。”
一只巨大的半透明的巨大猫科动物正倒着站在天花板上，上半身探出来趴在门框上，而对门的门口，则是密密麻麻看不清的扭曲手臂和巨口挤作一团。
两个庞然大物就这样隔着窄窄的一条小路对峙着，而几乎和猫状鬼魅贴在一起的程澄还是一如既往地什么也没发现，他看到王策屏息的神情后奇怪地像身后看去，说道：
“奇怪，对门什么时候打开的？”
……
此时此刻，小巷口正站着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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