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阴霾

　　“我不止一次面临艰难的抉择。”

　　“是否要为了救援深陷险境的学生，而使更多的成员深陷险境？”

　　“是否要为了不打草惊蛇而放弃提前疏散居民？”

　　“是否要以无辜者的生命为代价，完成战略目标？”

　　昂热轻笑，看着炭治郎努力扶着刀站了起来。

　　“我以自己的内心为标尺，衡量一切，裁决一切，背负一切。哪怕成为有些人眼中残忍的刽子手，冷血的战争贩子。”

　　“这是我作为复仇者的觉悟。”

　　“而你的觉悟是什么呢，炭治郎？你想要成为的是和我一样的复仇者吗？”

　　“不！”炭治郎喘着粗气。“虽然复仇很重要…但……”

　　内心涌起的力量撑住了他的身体，日轮刀在他手里轻轻颤动，炭治郎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我绝不能接受以牺牲他人为代价！”

　　“我要……保护大家！”

　　人影和刀影合为一道，狂风般地扑向昂热，昂热轻轻后退，避过了这一刀。

　　嚓。

　　他嘴里叼着的香烟被砍落了半截。

　　“你想要成为的是英雄啊，炭治郎。”昂热随手扔掉烟蒂。“记住这份信念，不要因旁人的话而动摇，不要因为与旁人不同而不安。”

　　“你所行在正确的道路上，无论成败，自有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

　　所谓英雄，往往是宿命式的悲剧人物。

　　也许这个天真的学生会因为自己的天真而默默无闻地在什么地方死去，但男子汉找到了自己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道路，没有比这更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炭治郎轻轻垂首，领会了老师的教诲。他的精神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世界在眼中更为通透。

　　昂热把手握在了铜门的环形把手上，用力转动。阀门被打开，齿轮咬合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铜门缓缓打开。

　　……

　　深沉的黑暗。

　　无数或明或暗的血色光点闪烁着，不断生灭。一些黯淡的光点悄然消散，而另一些光点则逐渐壮大。

　　空间颤动，难以名状的意志席卷整片黑暗宇宙，祂传递出的血腥、残暴、贪婪与愤怒令所有光点战栗不安。

　　“去碾碎那群碍眼的家伙，让他们品尝绝望与痛苦！”

　　祂愤怒地咆哮，向三颗庞大的血色星辰下达了指令。

　　……

　　站在瀑布前的上弦之叁-猗窝座，重重地出拳空击，巨石崩碎，瀑布在巨大风压的轰鸣中被炸断，如同遭到斩首的巨龙。

　　修行告一段落。

　　它像人类武者一样缓缓吐纳。

　　瀑布的另一侧，无首剑客跪坐在地上，手中捧着的脑袋尤带惊怒之色。

　　战斗是它选择的进化方式，而人类强者是它最好的补品。

　　“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猗窝座咧嘴，露出食人鱼般的锋利牙齿。

　　……

　　万乐极世教。

　　“呀，真是苛刻的大人呢。”上弦之贰-童磨摇着金扇，小口品尝着女人的尸体。“好一段远路呢……”

　　“不敢，不敢，在下岂敢抗命……”

　　它低声念叨道。

　　“请等我吃完吧，不然就不新鲜了，嘻嘻。”

　　众多神仆在台下载歌载舞地狂欢着，以取悦他们正用餐的主人。

　　童磨面露微笑，扇子轻轻打着节拍，女人流出的鲜血沿着她的小腿淌落。

　　……

　　佝偻着背的身影隐藏在布袍之下，磨磨蹭蹭地走出了茶驿，它身上散发的恶臭令路过的旅人掩鼻躲开。

　　袍底下钻出一只灰色小鼠，摇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向茶驿溜去。

　　不一会，惨叫与贪婪的撕咬声响起。

　　等混乱平息，一切陷入死寂。

　　小鼠沿着原路返回，再次钻进了袍子里。

　　袍子下传来沙哑粗糙的笑声。

　　无衔之鬼-林中有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