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见七彩祥云

    田家英上了飞机，飞往昆都。然后，他还要在昆都转飞丽城。

    他交给朱莉的银行卡，她接受了，没有推辞。

    他心里踏实了许多。否则，他总觉得自己象是欠了债。

    第一段航程是福航的航班，飞机很舒适，服务也很到位。田家英稍稍咪了一会儿。

    第二段航程着实给田家英吓出一后背的汗。

    飞机是小飞机，窄体的那种。飞机只有一个过道，左侧一排两个座位，右侧只有一个靠窗的座位。

    起飞后不久，才刚刚爬高到平飞高度。飞机就遇到高空气流。

    高空气流是机上广播里说的。田家英觉得简直就是高空乱流。

    一会儿，你会感觉你的座位下是空的，你的心脏是揪着的。有扶手的手会紧紧地抓着扶手，而没有扶手可以抓的手会不自觉地想要抓点什么东西。

    田家英知道这是人体失重状态的表现。他觉得刚刚那种状况，飞机驾驶室的仪表盘上的高度指示仪体现出来，飞机至少是垂直向下掉了几十米的高度。

    机上的乘客发出了一阵阵的叫声，尽管飞机上的乘客人数不算很多。田家英觉得自己没有叫出声，那也是害怕和恐惧的反应。其实，也许也叫出声了，只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不过，另外的一个表现真实不虚，田家英无法回避。那就是他的手心都是汗，他的后背都能感觉到汗往下流淌，在衬衫内…

    比起往下的掉个几十米，往上的颠簸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上抛的时候，机舱内也是会发出声音。不过，那是“哦…”的声音，表现的意境如同坐了一群在游乐园中玩耍的孩子。

    就是这样交织着，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一切戛然而止。

    四周一片安静。田家英向舷窗外望去，飞机外的一片云彩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发出七彩的光芒。

    这难道就是那传说中的七彩祥云吗？

    田家英内心立刻祥和宁静，似乎身处天堂仙境。

    短短的几十分钟。从飞机垂直下掉时，田家英都后悔上飞机前都忘了应该交代一些什么；到此刻如同身处天堂。

    从地狱到天堂，或许也可能从天堂到地狱。田家英觉得这里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这是高原带给他的第一段密语…

    下了飞机后，一出航站口后，公司的司机小和已在等着他。

    面包车上，播放着容中尔甲的“高原红”。

    公路上一侧的峡谷又深又宽。车窗外掠过一片片的草甸，河谷内零零星星的小股牛群低着头在吃草。有些田地里有一片片金灿灿的黄色作物。远处的山梁上几乎没有什么树，别说树了，连草都几乎没有，只是一片片裸露着的黑黢黢的岩石…

    司机车开得飞快。

    他很是熟练的样子，边开着车，边和田家英聊天。

    他说他是纳西族人，在纳西族中，和是大姓。

    田家英听着高原红，他和小和聊起刚才飞机上的乱流。

    小和说：

    “这是正常的。高原上的上升和下降气流就是这样的。”

    “太吓人了，有一刻我都后悔忘了交代后事了。”田家英开着玩笑。

    “不用太担心，等你多坐上两趟，就慢慢习惯了。”

    “我估计得坐一次，怕一次。够呛能习惯得了，我后背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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