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之日(四)



"                                                                                我本能地慌忙别过头去,揉了揉有点模糊的眼睛。“你也不吃晚饭吗?”我问她,“在打羽毛球?”

  我想我那个时候脸一定是红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这样愣愣地坐在长椅上,夕阳在她的身后,她变成了一个轮廓。

  “我吃过冷。”然后我下了长椅,往教学楼里面走去。高处的音响还在放着《云烟成雨》,你越靠近教学楼越能听见那音响里面的电流与线圈的杂音。

  若生命如过场电影,

  让我,

  再一次甜梦里惊醒。

  每一个学期初的晚自习都是最无聊的。因为根本就什么没有学,你所能做的就是预习明天的功课或者是看看过去的错题。

  我不喜欢预习这种事情,我总觉得预习了明天的功课,人就会产生一种那些课程也不过如此的错觉。然后你在课堂上就会想要试图选择性地听一些你之前没有预习过的东西,但是老师讲的东西又不按课本上的顺序来讲,到头来该听的不该听的你也几乎是一样也没听到。倒不如直接不预习,老师讲到哪里就听到哪里,点模糊的眼睛。“你也不吃晚饭吗?”我问她,“在打羽毛球?”

  我想我那个时候脸一定是红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就这样愣愣地坐在长椅上,夕阳在她的身后,她变成了一个轮廓。

  “我吃过晚饭了啊。”她说,“我已经从食堂回来有一阵子了。”

  “哦,抱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我一直躺在这里,有点感觉不到时间了。”

  “你躺在这里干什么?”她问。

  “听歌。”。事实上我在等她发问,如果她问我愿不愿意和她打羽毛球的话我一定会说我很愿意。

  但事实上她没有问,我也什么都没有说。

  谈话似乎陷入了某种尴尬之中,我想了想,说:“我先上楼去了,长椅上有点冷。”然后我下了长椅,往教学楼里面走去。高处的音响还在放着《云烟成雨》,你越靠近教学楼越能听见那音响里面的电流与线圈的杂音。

  若生命如过场电影,

  让我,

  再一次甜梦里惊醒。  我想起来加缪的一句话:“人心总是有一种不良的倾向,他们总是只把生活中苦难的一面称之为宿命。”作为一个心浮气躁的年轻人,我说实话,我总是感觉很委屈。我总是觉得自己经历了太多不是我应该经历的挫折,我觉得自己过得很惨,也觉得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不应该这么过。但慢慢地我意识到,这就是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面对苦难,你可以选择暴烈的反抗,激烈的辱骂,拿你的脑袋撞墙;也可以低下头认错,俯下身认输,在某个角落一句地聊着天。

  “那个杨嘉悦…是从哪个班转来的?”闫什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杨嘉悦?从下层班级升上来的吧。”孟令初说,“杨嘉悦和李金泽都是从十五班转上来的。”

  “哦哦。”闫什应了一声。

  “怎么,你相中她了?”我问。

  “不是,”闫什说,“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可能没见过。”

  “不是,”闫什强调说,“我上学期经常见到她,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这样的事倒也常常发生,有的时候我们就是会常遇见某个人,甚至到了见面都想要打声招呼:“嗨,怎么又是你”,但是却从来没想过问他的名字。

  我们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晚折,我觉得自己过得很惨,也觉得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不应该这么过。但慢慢地我意识到,这就是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面对苦难,你可以选择暴烈的反抗,激烈的辱骂,拿你的脑袋撞墙;也可以低下头认错,俯下身认输,在某个角落里留一会眼泪。但最后你总是要去接受它。

  人生需要预习吗?

  我觉得不需要,

  去他妈的吧。

  所以我最后没有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一页一页地翻着某一本书,我站误了,那工地几乎一两个月都没有人动工,谁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搬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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