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慢慢打探

林嘉佩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只因林家生意太多，又加上做的事朝廷的生意，兄长分身乏术，故而让我来此宣城县。家父当年游历天下，正是在宣城县衙娶了家母，故此对宣城县别有厚情。我来宣城县已有两年，整日忙于生意，各种事情太多，有些事情是在不便多言。大人亦可看到，这座宅子已搬迁一空，不日小民本人亦将去往他处。孝子做不成，心中不安，却也无可奈何。商人重利轻义，自古已然，大人幸勿耻笑。

 朱棣心里默想，半晌无语。

 殿下大驾既已责临，何不随意院内各处看看，家奴大多已走，至于那主宅，大人也去了，可有什么不妥吗？

 朱棣摇手婉然谢绝，无奈林嘉佩已站起一手把定朱棣衣袖，牵着他在虚廖空旷的宅院内匆匆溜看了一遭。

 朱棣心里明白林嘉佩要他知道林宅里并无隐藏的秘密，以打消官府对他的疑心。

 朱棣万万没料到反被林嘉佩牵了鼻子，转了一个大圈。等草草看完了林宅，他感到自己应该告辞了。

 第一个回合显然朱棣没有获胜，但也难怪。林嘉佩或许倒真是一个清清白白，拘谨正真的生意人呢？要不，必是一个极其狡黠的巨奸大恶。

 至少他没有轻易跳进朱棣布下的圈套。而朱棣反觉自己吞了香饵。

 朱棣回到县衙后，心里闷闷不乐。刚坐到书案前想再研阅一番梁夫人的状卷，却见老书吏匆匆进了内衙，脸色显得十分沮丧。朱棣大惊，问道：内衙出了何事？

 老书吏心神不安地望了一眼朱棣，战兢兢地说：李大人问殿下，林家派人送来两个女子是什么意思。

 朱棣转忧为喜道：我道是什么事了？你去告诉李大人，好生看顾了这两位女子，将她们安顿在内衙西面空着的荷香院里，那里的房舍清雅幽静。各派一名侍婢服侍衣食茶水，先别惊动了其他人。

 朱棣也没想道，这林嘉配再明知道她再查林家的事，反而送来了这两名女子，这也就说明了林嘉佩有坐实他巡查使大人索取贿赂的事实。

 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毫不担心。

 老书吏领命，狐疑满腹地走了。

 夜里朱棣一回到内衙自己居住的小院，不惊动侍仆便悄悄径去李后才房间。李后才行了跪拜之礼后，便默默坐在一边，面色惨淡，眉目紧皱。

 朱棣道：那两位女子已在荷香院里安顿了？

 李后才嗯了一声，头都没有抬一抬。半晌才说：我已派了春水和秋菊两个侍婢去服侍那两位姑娘了。

 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后才又问道：殿下真的有心要女人侍奉，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如今我们的处境如此，应该与我和张将军商议才是啊。

 朱棣皱了皱眉头，轻轻说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当前父皇正准备封王戍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自己没有大婚之前做这等蠢事？

 李后才道：殿下的想法属下自然不敢评说，可是那两人我都已查问，他们出生不高，而且门第极差，这样的女子时间一久，我怕她们侍奉殿下读书研磨都会让殿下觉得粗陋，而且不会诗书女工，殿下。

 朱棣站起身来，直接地说：这事我正要吩咐你去做，她们两今后读书识字女红针线皆由你一手扶持监督。要让他们成为大家闺秀。

 朱棣接着说：你取一些银子与他们，给他们添置衣裙衫袜和一应佩戴首饰，脂粉铅膏，同时给他们一些银钱花费。

 李后才跪拜领命。

 朱棣回到外厅，心想麻烦事还仅仅是开端。他赶紧穿出庭院，折过右首一阙月洞门，绕过花畦假山，迎面一带逶迤粉墙。粉墙外的丹桂与粉墙里的菡萏竟香斗艳。荷花池畔一溜整齐房栊，那里便是荷香院了。朱棣见春兰和碧桃正立在一板桥上留连观赏荷池月色。她们见朱棣走进院里，慌忙双双跪下。朱棣和蔼扶起她们，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委屈住下，衣食服侍有他们俩个，针线读书，便由李大人找人一手教授。

 春兰碧桃频频点头，含情脉脉地望着朱棣。朱棣望着月色喟叹了一声，肚内自语道：难道这戏文真是演得过火了？

 两天来林嘉佩没有动静，好象躲在家里埋头读书，要不便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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