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破裂



    他小叔并不是激进派,甚至还有些保守,年少时的小叔就是与家族的理念不合,遂去青城山修道,不过他这样的做法也触怒了家族中的长老,家族中的的人觉得他过分懦弱,是扶不起的阿斗,而他也无欲去争辩什么,他们与迦洛特人的实力相差悬殊,主张战争只会带来更多平民的伤亡。

    他们是贵族,可以轻而易举的发动一场战争,发动战争的是他们,消耗的是平民,死去的是平民的儿子、丈夫、父亲,他们化为籍籍无名的白骨,生前的一切荣光全都归于尘土。

    可是贵族们不在意,死去的平民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只要成功,只要荣光。

    青史留名的是他们,化作具具白骨的是平民,这是他不想看见的。

    他始终相信人是平等的,可兽人族的门阀观念根深蒂固,甚至无法撼动,他厌恶这森严的等级制度,他并不想为这样一个腐朽的政权服务。

    在他十四岁时,随父亲镇压太平洞的平民起义时,他遇见了青城山的相盈长老,尽管兽人族与遥人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但由于生活在不同的社会中,有着不一样的价值观,在处置流民上,父亲与相盈长老有了很大的分歧。

    父亲主张尽数杀之,但相盈长老对此反应很大,痛骂父亲残暴至极,他义愤填膺的说:“这些平民大多是为生计才加入了起义的队伍,你们兽人族权贵何时管过他们的死活,你们要重振兽人族的荣光,可牺牲的不是这些平头老百姓吗?”

    父亲没有言语,最后只杀了为首的两个领袖,其余人都被流放到苦寒之地做杂役。

    这也让他结识了青城山的相盈长老,青城山的理念与他从小接受到的理念是大相径庭的,家中夫子灌输给他们的理念都是绝对的恶与善,可相盈长老的话让恶与善有了一定的温度,恶有恶的理由,善并不是要除尽天下的污秽。

    以至于后来他不顾家中人反对,执意要去青城山修道,像他们这种门阀子弟,无论生老病死,他们的一辈子都是要与家族挂钩的,他们所做的每一步决定都必须与家族息息相关,他不想过这样没有自由的一生,他想为自己而活。

    五叔的前半生是无人知晓的,即使崖中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他好像是凭空来到这个崖中的一样,不过迦洛特人一直对他很是尊敬,既然迦洛特人都没有去过问,他们也没什么资格去过问。

    不过崖中的人对他的来历也不是很感兴趣,只知道他医术高明,每年夏季,崖中总会爆发了一场规模很大的瘟疫,按照迦洛特人的思路,那些得病的人要么被投海,要么被火烧而死,搞得崖中的人总是人心惶惶,每到夏季就是瘟疫流行的高发期,几乎在半月崖的每一个夏季,总会因为瘟疫死掉一批人,夏季气温高,空气潮湿,这也导致了瘴气的产生,不过五叔控制了夏季瘟疫的蔓延,拯救了许多半月崖居民的生命,这也让半月崖人对他感恩戴德。

    五叔是一个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人,在他看来,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即使对方实力相差悬殊,他也要拼死一搏。

    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待在一起,矛盾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基地的一间小房子里,阿玄伫立在床前,望着眼前的人,问道:“你们何时动手。”

    见善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实答道:“今天晚上。”

    “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真的想好了吗?真的可以承担这场起义带来的后果吗?”阿玄注视着见善,等待着她的回答。

    见善并没有直视阿玄的视线,站到窗边,遥遥望着窗外层峦叠嶂的山,看不清眼神中有什么情绪:“后果?无非就两种后果而已,要么死,要么活,这个问题从我有意识时,就一直思考到现在,虽然心中总是惶恐不安的,但我从未想过想要放弃,我不惧怕死亡,我只是惧怕伤及无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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