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童年



"                                                                                小时候,权狸被要求以“集团继承人”的身份自处,要年少有为,要会察言观色,要为家族争光。

  早上五点起床洗漱后空腹运动半小时,有专业的教练看着她,稍微有一点偷懒懈怠就会被权母知道,她自知受不了那种来自母亲的失望的眼神,咬着牙坚持。

  从小到大权狸见过无数次那样的眼神,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再次接触到这种眼神时还是感到被刺伤。

  后来,她无意中被引荐参加了一个钢琴演奏会,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每日孜孜不倦的练习,她毫无意外地拿到了金牌。

  本以为一个小小的演奏会奖牌并不会给压抑的家庭带来光亮,意外的是,那天回家后,等待着她的是母亲准备的礼物:一家新钢琴,上面放着一封信,是权母写给她的鼓励的话语。

  那封信被权狸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锁在房间里的保险箱内。

  自那以后,她每天至少练琴四个小时,每周末都去参加各种演奏会,慈善类的、竞技类的,她统统不在乎,一同参加演奏会的小姐们虽然自身也有天赋,只不过家里都是当作爱好培养,跟她从小名师钢琴家围绕的环境不能比。

  一开始,她骄傲地拿着证书回家时,还能得到母亲带着丝丝赞赏的眼神。

  次数多了以后,母亲的反应渐渐平淡,再到后来一见到她拿着证书走来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权狸不会知道,母亲夸奖她是因为那次演奏会的台下坐着一位政界大佬,因为小女儿喜欢权狸弹奏的那首曲子,他便在名利场上夸了一句权狸,对于权父生意上的需求也没有过多为难。

  那天权父心情愉悦,可能是觉得女儿终于有了点用处,便回了趟家,和权母说了这件事。

  权母对于他能回家这件事已经是十分惊喜。

  他们年轻时也是商业联姻,权母暗恋权父六年,终于是让家人说动了权家二老,看着她自身条件不错,和权父也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不顾权父的阻拦,定下了婚约。

  一般来说,权父和权母会日久生情,恩爱一生。

  可惜,现实不是言情小说。

  权父没有因此爱上权母,反而两看生厌,经常在商场上遇到难处后回家对她大打出手,看着眼前披头散发满身淤青的女人,他仿佛能找回点自尊。

  家里的佣人对这种事已是见怪不怪,只在权父离开别墅时送点药放在门口。

  权母眼里的光逐渐暗淡,每天只是行尸走肉般活着,她开始厌恶权父,拒绝他回家,一看到丈夫就又撕又扯将他赶出去。

  直到两个月后她检查出自己怀了孕,眼里突然像是重燃了希望,那些烂俗的小说套路她年轻时没少看。

  孩子。孩子是两个人的骨肉组成的,是挽回权父的利器。

  只要生下了孩子,她的生活将会彻底改变,她会获得一个对她呵护有加的丈夫和幸福的家庭。….

    手术当天,她在手术台上几次几乎晕厥,外面坐着正在听秘书汇报利润的权父,对手术内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如果不是权家二老提到了这事,他根本不会来。

  手术结束知道没出大事之后,他一看都没看孩子就离开了医院,眉间带着忍耐了许久的烦躁。

  权狸按照期待的那样变成了母亲用来讨好父亲的利器,奢望当权父看到这样听话懂事的女儿时,也能想起她的一点好,也能体谅她的辛苦。

  可怜权狸对这一切都不知情,她只知道要做出成绩讨好父亲,讨好父亲后母亲就会开心。她只能拼命地学,一直厌恶脂粉的她为了一些所谓的名利场也会以权家小姐的身份出席,与其他家族的后代嘘寒问暖,讨论她完全不感兴趣的豪门八卦。

  日子越过越无聊,知道就算自己努力也换不来母亲的笑脸后她干脆也不逼自己了。权母再怎么威逼利诱她也没用,钢琴落了灰,自己剪短了头发,她开始练吉他。

  左手指节上的茧子逐渐变厚,技术也越来越娴熟,天生有乐感又有扎实的乐理基础的她另学一门乐器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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